就像之前高衙内说的,这些生意都已经有主了。
种彦谋没必要通过假赛来赚钱。
他只要坐庄,就是财源滚滚,剩下的只要把蹴鞠比赛的势头做起来,尽可能吸引更多人观看,就达到目的了。
梁安当机立断,站起身,当场单膝跪倒,拱手道:“小人愿意效犬马之劳!”
高衙内就等这句话呢。
他一下子就不在意梁安之前的无礼了,跳起身来哈哈大笑,拍着梁安的肩膀说道:“这才对嘛!我早就看出来你梁安的机灵,好!很好!”
梁安紧张极了。
他尴尬地赔笑着,目光不住地往种彦谋那边瞟。
天可怜见!
他可是在向种彦谋宣誓效忠,又不是跟高衙内说话,怎么变成高衙内在这里收拢人心了?
种彦谋心里笑了两声,开口说道:“好,梁安,我这里先给你拨一万两白银,你拿去先在城郊弄块地,照着这张图上说的,建造一个球场,让人移植草皮。周围的跑道用细矿渣填上……矿渣去种家的窑里用马车拉,要多少有多少!”
种彦谋想得非常透彻,玩球社就是得花钱。人家大好青春为什么要去蹴鞠?为什么不去好好做点赚钱的营生?
你得给人家看到前途,看到有钱赚,人家才愿意抛下正经营生,来赚这个歪钱。
初期不下狠心砸钱,根本没可能做出什么成绩来。
梁安听得双眼发直。
他这时候才觉得肩头的担子沉甸甸的,才觉得自己真的渺小得如同草民一般。他所忧虑的不过是每年几十两银子的花费,而在他对面的这位年轻人,开口就是万两白银的勾当。
有那么一瞬间,梁安几乎想要打退堂鼓。
然而,一股子不服的劲头不知怎么地从他心底烧了起来,他整个人都感觉热血上涌。
人生能有几回搏?
干了!
梁安兴奋地拿着种彦谋给他准备的训练手册出门的时候,高衙内小声问种彦谋:“兄弟,这家伙行吗?别把咱们万两银子打了水漂吧?”
种彦谋笑了笑:“当然不保险。除了禁军,你家请太尉大人亲自坐镇,组一个球社。我家这边,我也办一个。至少得四只靠谱的球社,才能打出名堂来。”
高衙内却不知道想得歪到哪里去了,斜着眼对种彦谋邪笑道:“没问题!还是兄弟你考虑得长远,哥哥我这就回去请我爹出山!”
高衙内说做就做,一溜烟跑得没影子。
种彦谋坐在空无一人的厅堂里,一个人长叹一声。
难!
要不是这些蹴鞠社实在派不上什么用场,何必搞这种小名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