刨除官方2成占股的收购价格,收益2.03亿美金。
周黎安个人入账1.6亿,剩余4000万为卡耶罗所有,这笔钱堪称是躺着拿到手,没有任何成本投入。
等他看完,卡耶罗继续道:“税务部门对矿产利润税在8%,这是独立在企业经营所得税之外的类目。”
“说实话,这也是为什么很多人在品尝过走私、吸食品与军火生意的暴利后,不愿意尝试洗白上岸。”
“与其交税,我们蜥蜴钱的利率也没有这么恐怖。”
周黎安听出他的意思了。
开张近4个月,贪婪的种子开始生根发芽。
“那你的意思呢?”
卡耶罗并没有任何不好意思,径直道:“官方人士希望我们加大开采量,且因为我们的金矿开采难度低,用工方面并没有对当地就业产生帮扶作用……”
“当然,这一切要以您的意思为主,但除此外,周先生当初提出的产业投资,我认为可以逐步实施,我们应该用钱生出更多的钱。”
卡耶罗不傻,不会强硬说要提高出货量。
退而求其次,可以创造新的收入点。
同时也是一种试探……
周先生当初画下的大饼,也该开始和面制作了吧?你不是要扶持我们吗?那开始行动吧!让我们看到你的诚意!
“好。”
“嗯,这些事情我们可以慢慢谈……啊?什么?您说了什么?”卡耶罗没奢望第一时间达成共识,圣诞假期还长,且他方才听胡安说,周黎安要在加勒比度假一段时间,有的是时间促成后续合作。
然而,周黎安的反应让他瞠目结舌,“我说好!可以开始产业投资了!”
“均衡矿业集团旗下成立新的全资子公司,与官方谈税务减免,依旧以三方控股为筹码,拿到最后优惠的政策扶持待遇。”
“启动资金方面,我可以先出2亿美金,后续投资可以继续从我们的黄金收益中填充。”
卡耶罗蒙了,这就谈妥了?
而且张口就是2亿。
要知道,这笔钱是周黎安6吨黄金的全部收益。
卡耶罗对于周黎安当初宏大的版图描绘,将信将疑,毕竟这是真金白银的投资,而投资就具有风险。
且一个外来者,想在墨西哥扎根实业做大做强,颇为不现实。
但周黎安现在表明了态度。
产业投资依旧以三方合作的方式进行。
他要拉官方陪绑,不惜出让利益,为产业投资开路,避免被打压针对。
这显然不是为个人牟利的行为。
反之,这完全符合他当初所描绘的目标初衷,没有任何想要推搪、反悔的意思。
扶持胡安上位,令卡耶罗集团成为东方国度的傀儡?
咝。
卡耶罗呆若木鸡。
一直到车子在港口停下,周黎安才拍打他的肩膀,将他唤醒,“卡耶罗,我是要做大事的人,如果你只局限于眼前的几亿、十几亿黄金收入,那我会非常失望!”
“眼光放长,格局要大……”
“我们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相信我,只要我们倾力合作,世界将属于我们!”
卡耶罗呼吸急促,身体也有了漂浮感……
星辰大海?
世界将属于我们?
“当然。”周黎安有所停顿,话锋一转,“我还有一个要求。”
卡耶罗立即点头,“您说。”
“产业投资方向必须是重工业、制造业以及化工方向,想办法让官方来确立把控方向,免得触碰什么犯忌讳的项目,我们给出了诚意,他们也要有所表示。”
“毕竟,官方占股,在国有管控制下,且另一部分股份在卡耶罗集团,你们是墨西哥人。”
“而我,你可以把我看作是天使投资人!”
“当然,你很清楚,我要的投资回报不是金钱……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年过六旬的老人,如今一副懵懂少年,聆听受教的模样,呆呆地点头:“我懂!”
“那就去做吧,我的朋友,最近我都会在灰石岛!希望新年过后,均衡能踏入崭新的未来。”
周黎安下车,帕特丽夏紧随其后。
卡耶罗慢了半拍,也跟上,“我送您登船。”
这姿态又谦卑了不少。
卡耶罗很惭愧,约莫是一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自我羞愤。
如今已不是什么武力上的层次高低,而是格局、境界上的天壤之别。
卡耶罗对那100吨黄金的股份分成,垂涎不已时,周黎安已然大手一挥,要将全部收益砸入产业投资当中。
这么来看……
合理了。
“他们”不能以现金投资进入墨西哥,因为图谋过大,所以才找到自己,不惜拿出黄金做开采掩饰,所得利润经过这样一次周转,就彻底洗白成本土资金。
又勾连官方,以股份利益捆绑。
官方的戒备心一定降至最低。
因为黄金入库成为储备,而所支付的大笔现金依旧被留在墨西哥,并进行本土投资,带动发展、就业。
摇身一变。
均衡集团已成为“墨西哥爱国商人”啊!
周黎安上船与卡耶罗挥别。
等那游艇远远离去。
卡耶罗却立于原地,久久回不过神来。
一直到另一辆车驶来,胡安急匆匆走来问道:“岳父大人,谈的怎么样?周先生同意加大出货量了吗?当初也是他主动提出,半年后提高产出的……”
卡耶罗听到这话,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女婿,一言不发。
胡安莫名其妙,“发生了什么?周先生难道……反悔了?”
卡耶罗心中无奈,却也知晓,当初自己的想法与女婿一样,只局限于眼前利益,而对那版图描绘将信将疑。
“不,周先生打算拿出这6吨黄金收益,为我们做产业投资,正式让卡耶罗集团上岸!”
“至于黄金……后续出货量肯定会加大,周先生会用这笔收益持续投资新公司。”
“什么?”胡安惊呼起来,意识到重点,又左右环顾,压低声音,“那岂不是说,当初说得都是真的?”
卡耶罗长吁一口气,转而笑了,是对美好未来的憧憬,拍了拍胡安的肩膀,“我们的手上沾满了鲜血,却有机会成为……”
“或许这就是上帝的救赎,希望我们弥补曾经的罪过,也能为这个世界、国家与人民,做一些好事!”
胡安勐咽唾沫。
他呆滞许久,脸颊通红,又下意识道:“不,岳父大人,这不是上帝的救赎,这是……
周先生的恩赐!
是来自东方意志的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