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骜犹记得后世中看过一个对于王伦的评价算是比较全面一些的。
王伦这人就自身而言,文不成武不就,本身就没有什么实力,更不要说什么人望。再说其胆魄,虽有占山立寨之举,却多半是落第之后一时怨怼走上了这条不归路,色厉而胆薄,标准的欺软怕硬的主儿。
况且其人心胸狭隘,缺少容人之量,偏偏还没有自知之明,就这样的人混江湖绝对是作死的节奏。
偏偏这人占了水泊这块宝地,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是还坐了一寨之主的宝座,就这种种而言,正如稚童怀金过市,早死晚死结局已定,真是想不死都难!
就这么一个人,要他脑袋的人怕是不在少数,要他首级的却真是想不出能有谁来。
水骜不是个死钻牛角尖儿的人,只是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实在有些诡异莫名,任是他想破了脑袋都不明白,这盗取王伦首级的人究竟打的是个什么主意。
他这里边走边疑惑着,眼看离着县衙大牢就是几步路的样子,拐角处一人低眉顺眼的走了过来。
“哥哥,成了!”
水骜不动声色的点点头,说话这人是宋万选来的伴当,名字很普通,叫做江元,挺精神的一个汉子,且颇知察言观色之道,往往水骜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他便能理解出意思,一路下来让水骜省了不少事情。
江元也不多话,带着水骜绕过大牢正门,拐了几个弯儿到了后巷,远远的就见一人穿着黑色直裰游目四顾,一脸不耐烦的样子。
那人见他俩人走过来,未等他俩开口便埋怨上了:“我这可是担了莫大的关系,你俩人却是好不晓事!慢腾腾好似走亲戚一般!要知道牢中半个时辰便是一轮巡查,若是撞上了,须怨不得我!”
这人话中带着几分不乐意,一副为难的样子,水骜皱皱眉没有说话,江元心中却是明白,忙陪着笑压低声音说道:“李头儿菩萨心肠,给小人行了方便,小人岂是不晓事的猪狗?实是不熟悉这路段,误了些时辰,有劳李头儿多担待着些。”
边说着边拢着袖子往前一伸,将手中捏着的俩块银饼子送到了李头儿的手中。
李头儿神色这才好看了一些,斜着眼睛打量了几眼并不起眼的水骜,嘿了一声道:“菩萨心肠不敢说,老李我却是惯会帮人的。嗯,这便是你说的那亲戚?”
江元忙不迭的点头,水骜也做出一副谄媚的样子连声说有劳了。
李头儿转身一挥手道:“跟我来吧,且记清楚了,进了大牢莫要声张,看准了不管是不是你们要找的人都得赶快给我出来,若是有甚延误,莫怪老李不给俩位面子!”
俩人连连点头称是,李头儿一边走却又一边埋怨上了:“你说你俩位也是糊涂,既是家中人,缘何不晓得名字?好在这大牢中犯人并不算多,盏茶的工夫也能看遍了,若不然谁敢担这干系?”
“谁说不是呢?只是我这表弟打小就在外厮混,也不犯甚大事,偷鸡摸狗的小错却是不断,走南闯北就是不在家中安生呆着,又怕给家中招了事端,在外行走一向用着假名,见天儿的换着,如今谁还知道他是叫个什么?”
水骜闷头不说话,江元一股劲儿的恭维着,隐隐露出口风,若是看准了人,还有谢物在后呢!直哄得李头儿笑逐颜开。
却原来昨日进了郓城县,水骜将几位伴当撒了出去探听消息,回报俱是说那人已被拿入县衙大牢,并未有往州府押解的迹象,这就让水骜愁上了,总不能横闯大牢看看那人是谁吧?
后世看多了劫牢的戏码,也不过是看看付之一笑,若是大牢真有那么容易被劫,水浒上梁山那帮好汉也不至于劫法场了。水骜不傻更不彪,可不认为就自己这几个毛人能闯进县衙大牢大杀四方将人完好无损的带出来,就算自己如今算是开了挂,虎躯狂震能带着人闯出来,短时间根本就出不了城,只要四周城门一关,自己就真成了瓮中鳖了。
总不能再劫一回县尉当人质?
为今之计只有先进牢房弄清楚,那人到底是谁才能再做打算,可这牢房怎么进?犯点事儿进去?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谁知道进去之后会遇上什么?
水骜甚至担心,这是不是那县尉的诱捕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