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宏抬起头看了一眼竹林,斑斑点点的月光透过竹林,单凭这点月光,她就能看清楚哪一棵竹子精神不好?
温玉媚不解释了,大口大口吃了起来,她觉得多说多错,还不如不说了,她飞快吃了三只竹鼠,又将魏子宏烤好的两只竹鼠找一张树叶包裹起来,“剩下的你吃了吧,要是吃不了,你就拿回家放起来,下次再吃,我先回去了!”
魏子宏站起身来,他想说送送温玉媚,可温玉媚早就大步流星下山去了。
他失笑,摇摇头,坐下来慢慢烤着竹鼠,他刚刚扒了好几只竹鼠,温玉媚吃了三只,拿走了两只,还剩下五只竹鼠,他一顿肯定吃不了这么多,剩下的,他打算带回去腌制好,以后没肉吃的时候再拿出来,至于魏王氏……他没想过。
温玉媚匆忙回到温家,家里风平浪静,她不禁松了一口气,推门进屋,却没发现陈珍珠的身影,她慌了,急忙四下寻找了起来。
终于在温家后院的菜园子旁,找到了陈珍珠和温树人。
温树人压低了声音,他怒斥陈珍珠:“你到底想干什么!我跟你说了,日子定下来了,你又闹什么!”
陈珍珠这一次没有哭也没有悲苦,她只是冷冷的看着温树人:“你们把温玉媚卖给魏家,我把我的嫁妆给她带到魏家,也没什么问题。温树人,那是我的嫁妆,你凭什么不让我动?”
温树人咬着牙:“你哪儿还有嫁妆?你的东西,早就没了!”
陈珍珠冲温树人大吼:“不可能!我娘留给我的银簪子呢?我问你,我娘给我的银簪子呢?”
温树人不说话,但眼神躲闪,一副心虚不已的样子。
“温树人,你要还是个男人,就把我娘留给我的银簪子还给我,要不然……反正我名声也不好,我不怕说出去,你温树人,不要脸,动我的嫁妆!”
陈珍珠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气得温树人想打人,他举起手,温玉媚吓得提脚就朝陈珍珠那边冲。
“你打,你打!”陈珍珠将自己的脸凑上去,“温树人,我是对不起你,我是没看好玉行,这些年,你怎么对我都行,我没有怨言!可是,玉媚是我唯一的女儿,你把我娘的遗物给我,要不然,你别怪我不给你脸!”
温玉媚记得自己小时候还见过陈珍珠口中所说的银簪子,是她没见过的外婆留给她娘的,陈珍珠宝贝得很,她记得自己五六岁的时候,还拿在手上把玩过。
从什么时候起,她就再也没见过了呢?
原来被温树人拿去了,温玉媚无语至极,嫁妆,是一个出嫁女人安身立命的东西,一般懂点礼数的人家,都不会动媳妇儿的嫁妆,但显然,温树人动了陈珍珠的嫁妆。
温树人低着头:“那个银簪子,银簪子……前年玉书没钱交束脩,我给卖了!”
前年就给卖了!
陈珍珠顿时大怒,这些年,她沉浸在丧子之痛中,她将所有的错都归咎自己,恨不得折磨死自己,好去地下见温玉行,所以,对这些事,陈珍珠从未在意过,如果不是温玉媚要出嫁,她都忘了自己还有一支银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