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眼眸没错……那一刹秦桑下意识的闭了眼,然后便感觉左眼有温热暖软的触感。
那一吻仿佛印在了她心下最柔软处,心脏战栗紧缩,下一秒血脉舒张,秦桑心跳如雷,俏生生的脸蛋涨得通红,一路蔓延到了耳根处。
男人的唇在她眼眸上明明只停留了几秒,秦桑却觉得过了一个世纪那样漫长。
后来晏锦言退开了,她也没能缓过神来。
仍旧闭紧眼,紧张得小鹿乱撞,呼吸都乱了。
虽然没有拥吻,但宾朋们还是起了哄。
人声鼎沸间,男人牵着秦桑的手,力道紧了紧。
他倾身,薄唇猝不及防的贴到了秦桑耳垂,嗓音低哑地唤她,“桑桑……”
男人的声音传到耳朵里,秦桑顿时有种触电的酥麻,刚降了些温度的脸又沸腾了。
秦桑屏着呼吸,只听晏锦言用小心翼翼的语气问她,“刚才那个吻……算违约行为吗?”
心里最后一根绷紧的弦……断掉了。
她偏头朝男人看去,差点与他鼻尖相碰。
秦桑的眼神慌乱不已,想要躲藏。
但她被男人的深眸紧锁着,根本无处可藏。
晏锦言紧盯着她,全神贯注只为等她的答案。
秦桑能感觉到他的紧张。
她无法想象,若是给晏锦言肯定的回答,他会如何。
“不、不算。”
女音极轻,语速很急。
若非晏锦言离得近,恐怕根本听不清她的回答。
秦桑答完便往旁边挪了挪,拉开了和男人之间的距离,目光更是看向别处,难以安放。
好一会儿,她感觉握着她的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力道又紧了些。
耳边又拂来一股温热气息,还是晏锦言磁性低沉的声音:“老婆英明。”
这声“老婆”,听得秦桑差点心脏爆炸。
她好热,浑身像火灼一样滚烫,想甩开晏锦言牵着她的那只手,却又没力气挣扎。
接下来的每一分每一秒,秦桑都在心慌意乱中度过。
她甚至不知道婚宴是几时开始的,自己是如何从教堂离开的,天是什么时候变黑的。
……
夜幕落下后,海城华灯溢彩。
半月湾别墅区灯火零星,环境雅静。
秦桑和晏锦言进入家门时,正好晚上十点整。
宾客都送走了,陈叔将收到的礼金送进屋后也匆匆离开了。
双层别墅里就只剩下秦桑和晏锦言两人。
进门后,还穿着敬酒服的秦桑踢掉了脚上的跟鞋,赤足踩着地毯穿过玄关往客厅去。
眼下她只觉得疲惫,身子歪歪扭扭的,到了沙发区域,直接将自己重重摔在了长沙发上。
跟在她后面进门的晏锦言面色温沉,深眸扫了眼门口被秦桑随便踢掉的高跟鞋,他眸子里染了几分暖。
唇角微微提起,男人默不作声地进门,弯下腰,修若梅骨的指节勾住红色跟鞋的后跟,顺势将其放进了鞋柜里。
然后晏锦言才换掉自己的鞋,拎着一双女士拖鞋往客厅去。
看见直挺挺趴在长沙发上的秦桑,男人的眸色温柔了些,走过去,将女士拖鞋放在了沙发前。
男音低浅:“要泡澡吗?
我去放水。”
晏锦言话落,沙发上的秦桑身子僵直了几秒,没抬头,脸埋在抱枕里,闷声闷气道:“不、不用。”
片刻后,秦桑爬起身,没看晏锦言一眼,低着脑袋就往楼上跑,“我自己去就好!”
男人的视线全程落在她赤着的双脚上,直到秦桑跑没了影,脚步声消失在楼道尽头,晏锦言才回神,颇为无奈的捡起地上的拖鞋,跟着上楼去。
……
秦桑不是第一次来这套别墅。
正如晏锦言所说,这里以后就是他们的家,所以秦桑出院后悄悄过来看过。
对于房子的装潢和布置,她还是挺满意的,没再添置什么。
上次过来就是把房间的格局了解了一下,所以她上楼后精准的找到了主卧。
主卧就在二楼长廊尽头,含卧室和单独的卫生间。
卫生间里设有浴缸,秦桑这会儿便坐在浴缸边上,盯着热气腾腾的出水口。
倦意临头,她差点栽进浴缸里。
还好晏锦言的声音及时响起,将秦桑的倦意惊退了几分。
“地板凉。”
男人把鞋放下后便离开了。
如秦桑所想,晏锦言他确实是个克己守礼的男人。
婚礼上的那一记吻,他已经觉得自己冒犯了秦桑,事后心里忐忑不已,就怕秦桑会说他违背了结婚协议的条例。
但他当时真的无法把控自己的身体,理智支离破碎,身体最终顺从了心意,就那么堂而皇之地亲了过去。
亲的是秦桑的眼睛而不是唇,这便已经是晏锦言最后的理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