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很热,他们身上,脸上都出了热汗。
“你受伤没。”江晚意问。
元词摇摇头,拂了下额角边的洋槐花,“我没敢碰猫,它好凶。”小语气挺委屈,还有点埋怨,“我明明是想救它……”
明明是帮忙还凶她,可不委屈吗。
江晚意是真的打小就懂元词,顺着话说,“对,你明明是好意,是那小猫不识好歹。”
被人认同,元词就高兴了,随手折了发边的洋槐花,“这是什么花好香。”
“洋槐,乔木的一种。”江晚意也折了一朵,稍稍弄了下,“这话可以吃,中间的蕊是甜的。”
“真的?”
“你试试。”江晚意把弄好的花蕊凑近,元词低头持怀疑态度地嘬了口,登时眉眼间都是笑。
“真是甜的!”
江晚意盯着她,伸手给她擦了擦额头的汗,“我们先下去,你要喜欢我一会让给你摘。”
“好呀好呀。”
江晚意在矮一点的地方先下去,元词的位置高一些随后,不过这上去容易,下去挺难的,特别是回头的看的时候挺高,她就双脚打颤,手心冒汗。
“江晚意——”
“我有点怕!”
江晚意站在她正下方,举着双手,“不怕没事我在下面,你要不敢爬了就松手,我保证会接着你。”
元词穿的短裤,细白的膝盖上都被粗糙的树皮给蹭红了。
“小词,往下面跳,我会接着你。”
位置不上不上,元词是真的六神无主了,又听江晚意在下面喊,那时候她是信他的,好像江晚意说什么她都会信。
她扭着头,哆哆嗦嗦的说,“那,那你一定要接着我!”
“好,我一定接着你!”
做好心理准备,在看了看下面的距离,想要在调整一下姿势,尽量在往下一点的时候,抓着树干的手指忽然无力,吓懵的元词大喊着,“江晚意!”
嘭——
江晚意不负众望,接到她了,不过冲击力比较大,两人叠在草坪里。
就算摔倒在地,江晚意还抱着她,好像在她耳边说,“你看,我接到你了吧,还有我给你当人肉垫。”
“不怕了,摔着我也不会摔着你。”
江晚意扶着她坐起来,还准备说什么时,元词就开始掉眼泪。
江晚意急了,说话都结巴,“你,你怎么了,摔疼了,撞到了?”
哭唧唧的元词举着手,露出那道不知在哪儿擦出的血痕,还挺深的一道都是血,她哭是因为疼也是因为怕。
“妈妈说,女孩子留疤就不好看了!”
那时候的小元词可爱美了。
“不哭不哭。”江晚意着急地扯着衣角给她擦眼泪,“不会留疤的,就算留疤也没关系,咱们小词不管什么样都漂亮。”
元词的委屈劲儿上来,推他的手,“不好看,不漂亮,也没男孩子喜欢!”
“漂亮,好看。”
虽然被嫌弃,他还是扯着衣角给她擦眼泪,一阵热风吹来,卷着洋槐花的香。
江晚意说,“我喜欢,你什么样儿我都喜欢。”
掉眼泪的元词就不掉眼泪了,没声的抽泣着的,揪着草坪的手指紧了紧,忽然一阵脸热的说,“谁,谁要你喜欢了!”
江晚意就盯着她笑,把掉在地上的一支洋槐花拾起,圈成一个圆圈戴在元词头上。
“小公主别哭了。”
“就算留了疤,我也喜欢你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