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元老爷子端着姿态,可余光不断往楼梯看,偷瞄的动作来回多次终于看到自己孙女,然后是——
跟在后面拎着个箱子的闻韶。
非常高,1.84左右,没穿外套,穿了件藏蓝色衬衣,身型笔挺,模样俊朗,一身精英做派,看着十分冷硬稳重。
老爷子阅人无数,有些人一看就能看出个七七八八。
像闻韶这种人,看着虽然年轻,身上却有掩不住那种阅过千帆的厚重感,这样的人身上一定有过沉重的经历和故事。
“爷爷,这位是闻韶,清祀的邻居。”
元老爷子还戴起了老花镜,温温一笑也没显露太多情绪,“闻先生初次见面,我家孙女给您添麻烦了。”
闻韶客气颔首,“元老先生,打扰了。”
“元小姐她率真爽朗,飒爽巾帼,是我给她跟花小姐添麻烦了。”
不卑不亢,张弛有度。
元老爷子不免高看闻韶眼。
“元老先生,听说您腿不舒服,若是方便我现在就给您看看。”
“不着急,你先喝杯茶。”老爷子招呼他坐下,想跟他聊一聊,许久不出门,倒不知道东都还出了这样一位人物。
“喝茶不着急,我先给您看看腿。”闻韶表情稀缺,眉眼不温不冷,总有自己的坚持。
老爷子也没强求,双脚搭在搁脚凳上,闻韶蹲在一旁仔细的问诊。
在老爷子膝盖侧方的位置有个很久的旧伤疤,单闻韶还是一眼认出是早年留下的枪伤。
当时没处理好,虽然以后动过手术但终究是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早已变成暗疾也不是一两天能调理好的。
治肯定是治不好,只能自己将养。
“闻先生看着很年轻,我猜约莫不过28左右。”
闻韶点头称是,手下扎针,“元老先生目光如炬,我今年29。”
老爷子说了句‘年少有为’就询问上了,“交女朋友没。”
“还没有,在忙工作。”
老爷子满意的点点头,“不知闻先生做的哪一行。”
“助理。”
助理——
这个工作,老爷子倒是没想到,看了眼自己孙女,元词点点头,“就是住在清祀隔壁那个沈寒衣,闻韶是他助理。”
“酒水生意,天南海北的跑。”
可老爷子看着闻韶,这不像是做助理的料啊。
老爷子呵呵一笑,“那位沈先生一定很器重闻先生。”这一身的行事作风,可不只是简单的助理。
“是,先生待我极好。”
听这话,还是个知恩图报的。
老爷子在东都混了一辈子,最欣赏有情有义的人。
“闻先生今年29也应该考虑下个人情况了,您别介意,我就是人老了话多,没忍住唠叨几句。”
“闻先生别在意。”
“您言重。”闻韶就不吭声了,依旧面无表情。
一小时后,老爷子这边也弄完,倒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就是疼痛缓解了不少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
无论如何也麻烦人家,老爷子连连道谢,还想留他在家里吃饭,话刚一出口就被元词拒绝。
这时五点钟差一刻,也不好留人,闻韶就先离开。
元词送完人回来,被老爷子喊过去,“你喜欢他啊。”
她也不否认,“感觉还不错,也挺有趣。”
老爷子忍不住皱眉,“可这是个木头啊。”
“所以才有趣啊。”
“你这孩子。”老爷子瞪她眼,思量着,“他说是从南边来的,可听着不像南边的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