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晓再也忍不住心中的躁动,抽了抽嘴角像是问自己,又像是问解小枝:“那是什么?”
解小枝没有回答,而是飞快的解下外套,然后脱下毛衣,然后把毛衣盖在窗户上猛然轰去一拳。那玻璃窗户闷响一声便四分五裂,然后解小枝穿上外套拉着诸葛晓问:“走不走?”
诸葛晓敢肯定,袭击门外的绝对不是人类!没有人能做到一秒格杀两名持枪男人而不发出任何声响,不,是半秒!但他深知自己不走便是死,于是跟着解小枝身后便钻出窗外。这不出还好,一出差点没吓出尿来!原来杰克这名雅痞为了防止他们逃走,竟把他们关押在十余层之上!
扑面的高楼风直接把诸葛晓吹懵逼了,而这时解小枝抱住诸葛晓的脑袋,强吻了一发,那股绵柔的温热让他不得不清醒过来。然后解小枝无奈地对诸葛晓摊摊手,问:“你恐高么?”
“你以为我是为什么当的鬼子而不是杀手?”诸葛晓几乎要哭出来,这时的他双腿彻底麻痹了,像灌了铅一样完全走不动。直到解小枝的第二个绵长的舌吻才让他稍微,稍微兴奋地提起神来。于是诸葛晓只能硬着头皮,跟着解小枝的步伐一步一晃的沿着电视台的外沿走起来。
这时电视台内部已经交起了火,想必是在和之前袭击了那两名守卫的怪物作战。
突然,诸葛晓脚边的窗户猛地碎开,一只血淋淋的手猛然拽在诸葛晓的小腿上,诸葛晓重心一个不稳,差点摔下楼去,还好身边的解小枝眼疾手快,一伸手拦住了诸葛晓下坠的趋势。与此同时,房间内传来一个干哑的女音,哭着道:“救我,求求你们救救我!”
解小枝一听有人,二话不说踹烂了一整块玻璃,然后顺手带着诸葛晓钻进房间内。这间房间和之前他们待的地方如出一辙,但已经凌乱不堪。那只血手的主人是一名极瘦的年轻女人,身上只穿着单薄的睡裙,鼻青脸肿,显然已经被虐待得没有人样。诸葛晓赶忙脱下自己的外套给那女性披上,还撕下自己T恤的衣袖给那女人包扎伤口。
“嘘。”诸葛晓让那女人停止哭泣,那女人疯地点点头,嘴里还不忘念着“救我”二字。
接着诸葛晓和解小枝对视一眼,一左一右靠在门边,然后诸葛晓缓缓地把手伸向门把,果不其然,这间房也被反锁了。正当他对解小枝摇头之际,只听门上一阵撞进,接着他们看到了极不可思议的一幕。
五只锋利如刀的指甲忽的插破了木门的中央,然后一直滑下,简单得就像是切豆腐般。随着那五只可怕的利爪下滑,无数的鲜血和肉泥正从那些裂缝里被挤进房内。然后再次一震,整张木门直接四分五裂炸进了房间里。门外火光如星,只是一晃,门口那个结实的巨大肉团便消失不见了。
诸葛晓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四分五裂的木门上还粘着一具新鲜的尸首,不!应该说那是新鲜的碎肉!那几秒前还鲜活的匪徒竟然被拆得骨肉分离,身上可怖的伤口整齐地像是闪电铸成的利剑几刀斩开。他贴在门上的后背直接被巨大的力量轰成了碎肉,一副的内脏汤汤水水的落得到处都是。如果非得找出块完整的地方——脚掌!因为那人的大脑竟然被硬生生啃了去!
“逃!”解小枝失态的朝诸葛晓怪叫起来,然后也顾不得恶心,直接从碎肉团里摸出一把手枪,率先冲出了房间。诸葛晓原本想捡起那勉强看得出是手的肉块里的突击步枪,却发现枪口的钢铁也被门外怪爪切成两段,二话不说拉起房间里的女人拔腿就跑。
此时电视台里已经是一片混乱,诸葛晓甚至无法分清哪些是尸体,哪些是活人。只觉得眼前火光炸亮,几颗流弹险些擦破他的脑门。然后他看见不远处的支柱被一发榴弹轰去了大半,电视台里到处充满了人类的惨叫,有些人甚至还没发出声音,脑袋便亲吻了自己的脚。
诸葛晓感觉好像有一把镰刀一直在他脑后挥舞,那种凛冽的风吹过他的发髻,每次都是险些触摸到他的脑颅。
他多么庆幸自己不是其中的一员,他第一次感觉到人类可以脆弱到这种地步。也不知道是本能还是恐惧,他跟着解小枝的步伐一直冲下了十几楼,然后头也不回的奔出了电视台。
直到跑到今天他藏东西的小商店里,他才感觉到肺叶里灼热的痛楚,像是火焰一寸一寸的****着他所剩无几的生命。他一边把倒塌的货架推倒挡住门口,一边疯狂吸取着空气中的氧,一切都暗了下来。
解小枝用背包里的火柴点燃了背包里的蜡烛。
“你怎么知道我把东西藏在了这里?”诸葛晓弓着腰,满脑子问号的看着解小枝。其实这个答案根本没必要回答,因为解小枝一直在窥窃着诸葛晓的行动,只是后者后知后觉,甚至根本就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