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游书用怀疑的眼神回敬欧阳思:“抱歉,我这耳朵最近可能出了毛病,您刚才说什么?”
“我说,希望你能够留在钟城担任贴身护卫。”
李游书瞥了一眼欧阳知,发现她坐在旁边,正朝着李游书点头暗示个不停。
“啊,啊……这样啊……”李游书支吾着,抬手揉了揉眼睛,“那个,我何德何能啊,您这都有柳先生傍身了,还用的到我?”
欧阳思闻言笑了笑,向后靠在沙发上说道:“我知道,你这人一看就是不喜欢被条条框框束缚的人。放心,你的工作非常简单,除了偶尔的必要场合需要你出面保护我外,平日里你只需要陪着我妹妹就好。”
李游书皱起眉头来,斜着眼睛看向欧阳知:“我怎么觉得……您是来找妹夫的?”
欧阳思与欧阳知对视了一眼:“这么明显么?”
欧阳知闻言埋怨着伸手去打欧阳思:“我没让你这么说啊!”
“哎呀好了好了,我开玩笑的,”欧阳思制止了欧阳知的打闹,扭头对李游书说道,“刚才那句是开玩笑的,小知喜欢你,那是她自己的事情,你答应不答应的我管不着,我是基于自己的考虑才来邀请你的。”
李游书撇了撇嘴,抬手一让示意欧阳思说下去,而欧阳知因为被哥哥道破心思,早已红着脸故作冷静地扭头去看别处了。
“李游书,你觉得我像什么人?”
“商人,读书人,讲究人。”
欧阳思闻言点了点头:“多谢抬举。不过有一个最重要的身份你不知道——”
“我是这个城市的实际掌控者。这钟城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有我欧阳家的钱在里面;市政、银行、基建,都有我欧阳家的人在从中干预。”
这话里的意思是,钟城的幕后之主,就坐在李游书面前。
李游书闻言,脑袋里忽地闪过了刘衡和许莹的身影,不仅没有被欧阳思的话给震慑,反而因此生起一股怨怼,吸了口气阴阳怪气地说道:“那我真是失礼了,用不用给您磕一个?”
“哈哈哈哈,风趣幽默,我喜欢,”欧阳思听出李游书话里有讽刺的嫌疑,但好像十分了解他的愤怒所在,所以一笑了之,“你应该明白,有掌权者,就一定有反对者。实际上,单是这个月我就已经遭遇了不下五次暗杀了。”
说着,欧阳思一伸手拍了下欧阳知的肩膀:“我有三名护卫——不过魏钊凯已经被你给重伤,所以现在算两位——柳先生虽然厉害,但分身乏术;而另一位是以护卫身份掩人耳目,实则为我四下奔波的人。我真正担心的是小知。”
事关欧阳知,李游书眉毛一挑,便不再漫不经心了。
“她手下的那些护卫本事太差,根本不能扛起保护她的职责。而小知她又喜欢到处乱跑,搞得我无法安心,所以我正需要一位能保她万全的人。”
说着,欧阳思拄着手杖站起身来,十分严肃地对李游书说道:“直到今天遇见了你,我知道能够保护她的人出现了。虽然拿魏钊凯来试你的真实水平,既对不起他也对不起你,但我心切,等不及。”
李游书见欧阳思站起身来便也站了起来,欧阳知则更得站起来搀住哥哥。
“我与你初次见面、非亲非故,你如果不愿意大可以领了这次比赛的钱一走了之,”欧阳思虽然语气十分诚恳,但神情却依旧平如止水、毫无波澜,好像在请求的同时还很好地为自己保留了回旋的余地,“但是事关我妹妹,如果你还念一点她的知遇情谊,请你慎重考虑一下。”
“哎呀哥,你何必呢,他不愿意做,求他也没用的,”见哥哥一脸诚恳的模样,就差放下身段去求李游书,欧阳知眼睛瞅着李游书不满地小声说道,“反正他这个人铁石心肠,不愿意做的事情是不会去做的。”
李游书被欧阳知这么说,有些生气地瞪起眼睛来:“我还没说不干呢,你就先说起我坏话来了?”
欧阳思闻言,眉头微微舒展开来:“那……”
李游书为难地啧了一声,伸手摸着脑袋:“想必她也已经告诉您了,我现在是无家可归、身无分文的状态,如果您能够为我提供住处和薪水,我倒是不介意陪着欧阳小姐吃吃喝喝,玩玩乐乐。毕竟跟她待在一起也挺开心的。”
欧阳知闻言故作嫌弃地冲李游书吐了吐舌头。
听李游书逐渐松口,欧阳思放下心来:“这是自然。等待会儿小知为你安排住处的时候,我会让她把这次比赛的酬金也转到你账户里。”
李游书点了点头:“我这人轻易不会答应别人的请求,因为答应了就一定要去兑现,这样难免压力太大,不过既然这次我主动应承下来,那我保证,只要我在场,绝对不会让您和欧阳小姐受一点伤。”
话说至此,欧阳思严肃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了微笑。他得偿所愿地点了点头,随后再次向李游书伸出手去:“我的性命,啊不,主要是我妹妹,就托付给你了。”
李游书笑着与欧阳思握了握手,随后回味着他的话语忽然一愣:“您这话说得很模棱两可啊。”
“这不重要,”欧阳思说着,举起手杖在李游书胳膊上碰了一下,“重要的是,你应该换下这件被魏钊凯打烂了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