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地下死斗场,欧阳知领着李游书一路往里走,路过的兔女郎和服务生看见了她都纷纷鞠躬问好。欧阳知胡乱答应着,找到了安排赛程的后台办公室里去。
“老钱!老钱!钱志浩你死哪去了!”欧阳知迈着步子闯进办公室,格子间里的人听见呼声都纷纷抬起脑袋来看,看见是欧阳知都惊骇地赶紧缩了回去,场面像极了打地鼠。
欧阳知吆喝到第三声的时候,一个穿着邋遢的中年男人束着腰带从厕所里走了出来。看见了欧阳知,他的反应跟杨爷乍看时如出一辙:“哎呦喂,我的个老天爷,大小姐您今天又是整哪一出?”
“你管我呢,”欧阳知上前捣了男人肩膀一拳,又把李游书拉到了他面前,“这是我朋友,很能打,魏钊凯都不是对手,你赶紧给他安排一场比赛,今天下午的啊。”
“比魏先生还厉害?这么顶?”老钱看向李游书,因为他的形象而对欧阳知的话产生了怀疑,“您……跟他有仇?”
欧阳知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对老钱说道:“我的话你不信,杨爷的话你也不信么?”
“那不敢,杨爷的眼光那绝对是没问题的。”说着,男人冲格子间里吆喝了一声,“今天下午的赛程怎么安排的?”
一个微有谢顶的小哥探出头来:“今天下午是汤森·鲁班尼对孙昆宁,第二场是……哦,是张雷对郑康庭。”
“第二场是械斗啊,那可是大卖座的场次。”老钱琢磨着,向李游书问道,“兄弟,你想上哪一场?”
李游书想都没想,开口说道:“他们四个,我都打。”
老钱尴尬地笑了一下,上去拍了拍李游书的肩膀:“牛逼不是这么吹的。这样,我去跟他们协调,要是你第一场就死了,那他们的比赛就继续,要是你能一路打下去……”
说着,老钱扭头去看欧阳知:“到时候就大小姐说了算,可以么?”
欧阳知点了点头:“你放心,要是今天出了岔子,我用自己的钱填补损失。”
“快拉倒吧,您一年才接几个活呢,”老钱嘴角一歪,扭头招呼手下员工,“小周,小刘,跟我去准备室。”
等老钱带着手下去找选手协调的时候,欧阳知拉着李游书走出办公室嗔怪道:“你不要命啦?连打四场,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
“哎呦不要这么大惊小怪的,我没问题,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过了一会儿,老钱的电话打到了欧阳知的手机上。
“干什么?”
“大小姐,那个……孙昆宁选手让我问一下那个小兄弟,他师父是谁。”电话开着免提,欧阳知用眼神向李游书询问。
李游书对着手机说道:“我师父叫李广成。”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随后传来一阵惊呼:“我不打了!我不打了!”
“哎哎哎,昆宁你等一下!大小姐待会儿再说啊!”电话那头传来老钱的呼喊和脚步声,随后便被匆匆挂断了。
欧阳知收起电话,难以置信地盯着李游书:“你还说没对我隐瞒?”
……
下午的比赛即将开始,本应该晚点才来送酒水单子的兔女郎今天格外殷勤,提早跑来了酒水销售吧台。
“杨爷爷,今天上午那个好看的小哥哥是谁啊?”
杨爷抬眼看了看那姑娘:“怎么了,看上了?”
“哎哟您说话也太直接了,”小姑娘脸唰地一红,连忙伸手捂住自己发烫的脸,“就是、就是觉得他好好看,他是您什么人啊?”
“朋友嘛,”杨爷准备着调酒用具,头也不抬地说着,“今天早上在赛场门口碰上了,我觉得小伙子不错,就交了个朋友。”
兔女郎姑娘不肯放弃,连忙追问道:“那、那您知道他去了哪儿吗?”
话音刚落,死斗开场前的爆裂鼓点准时响起。
杨爷没回答兔女郎姑娘,只是微微笑了一下。而后那位女主持的声音响彻全场:“各位观众,首先请接受我们的深深歉意,因为一些特殊原因,今天下午的赛程出现了变动。”
观众席传来一阵议论声,那个兔女郎见杨爷不肯说,又摆出楚楚可怜的模样向杨爷哀求起来。
女主持人继续说道:“然后,请让我为大家宣布今天下午即将呈现的惊喜,那便是!超强新人屠杀赛——!!!!”
伴随着焰火升腾,杨爷抬手指向了斗技场荧屏,兔女郎姑娘顺着他的方向看了过去,顿时目瞪口呆。
出现在荧幕上的,正是她心心念念的好看小哥哥。
“哎哟,从场上看的话还真是热闹啊。”李游书一步步走到斗技场上,环视着将自己包围的层层叠叠的观众席,灯光全部打在斗技场上,而观众则隐没在一片黑暗中,无法看清面目。
但李游书能从嘈杂混乱的话语中听出那么一两声质疑和惊讶。毕竟他初来乍到竟然就被安排了这么高级的一场赛事,如果他没猜错,这是第一例。
主持人看着场上的李游书,开口呼道:“这位文质彬彬的年轻人来自何处?是无名的浪客?是隐世的高手?还是可笑的跳梁小丑?是欺世盗名之徒?无论他是谁,今天他将站在这里,接受三位高级选手的轮番挑战!!!他的名字是,李游书——!!!”
话音一落,观众席上传来了一阵惊喜的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