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的,小姐身体有恙,近来日渐好转,在下听说,多亏了王妃,真是感激不尽。”
“许掌柜为何要谢本王妃?”南昭雪反问。
“感谢王妃,救治小姐。”
南昭雪轻笑起来:“本王妃给胡小姐治病,一是与她投缘,觉得她不该受此苦;二是因为我家王爷与胡城使夫妇关系亲厚,有战场情谊。许掌柜,你这谢,是因为胡小姐不只一次救过你,她康复你也跟着高兴?”
许掌柜一愣。
“若不是知道胡小姐是你的救命恩人,本王妃还以为,你是胡小姐的夫君。”
胡小姐脸泛红,想说什么,胡夫人按住她手臂,笑道:“王妃,许掌柜也是习惯了,长姐生病时,他时常去探望。”
“知恩感恩,重情重意,许掌柜让人佩服。”
南昭雪笑着颔首,话锋一转问:“可以进去了吗?有点饿了。”
“当然,王妃,请,里面请。”
南昭雪偏头对百胜和玉空大师说:“大师怕是不习惯这种地方,百胜,陪大师四处转转,吃些素斋,好生照顾。”
“是。”
玉空大师双手合十,和百胜转身离去。
人家大师都走了,许帛也不好再留下,把药留下,也告了退。
胡小姐拎着药上药,南昭雪道:“小姐身体已然康复,补也不宜过,药膳也要吃一段停一段。”
“我也是这么说,许帛说,身子虚,就要多养养,我病得太久,若是不好好保养……”
“许掌柜还通岐黄之术?”
“倒也不是,他也是为我好,女子身体有亏,将来也更容易出问题。”
南昭雪眉心微不可察一蹙。
“不过,许帛说,他不会在意,”胡小姐似是下定决心,“王妃慧眼,我与他,的确有情意,虽还没有让媒人提过亲,下过聘,但彼此也算患难与共。”
“长姐,”胡夫人低唤一声。
“王妃也不是外人,”胡小姐一笑,“而且我觉得王妃方才有句话说得对,我与王妃甚是投缘。我也不是什么豪门贵女,柔弱娇气,没什么不能大大方方说的。”
南昭雪没急着说话,入座,倒杯茶给她:“胡小姐乐意坦诚相告,我很高兴。既然你把我当成姐妹朋友,那咱们就抛开身份,好好谈谈。”
“好,如此甚好。”
南昭雪抿一口茶:“方才小姐说,他不在意,是什么意思?”
“就是,我之前病体沉重,王妃也知道,那时候活着都难,别说子嗣。他的意思是,可以接受我生不了孩子,到时候可以找个家生子的丫环,生了养在名下。”
“长姐?!”胡夫人一愣。
她都不知道,胡小姐和许帛连这个都聊过。
南昭雪听着这种说法,自然是觉得不妥,但她是以现代人的思维,不能贸然否决。
“夫人以为如何?”
胡夫人略一迟疑,坚定道:“王妃,长姐,我不能妄议长姐的是非,但如果是我有朝一日在战场上受重伤,不能再生孩子,我是宁可和离休夫,也不会让夫君和别的女人生孩子,更不会替别人养。”
“长姐,我相信夫君也不会说这种话,他会说,去他劳什子的孩子,我只要夫人,不是我夫人生的孩子,我才不稀罕。”
胡小姐脸色微白。
“小姐,你说,你与他共同患过难,我想问,他和你,患了什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