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鸢,小鸢——!”
“小鸢你在哪里?!你不要吓妈妈啊——!”
“小鸢——!”
一个哽咽的女声渐渐传来,女孩子从苏华殷怀中跳了出来,向小巷前跑去,大喊道:“妈妈!妈妈!”
“小鸢!小鸢!”
“妈!”看到女人的那一刹那,女孩子直接扑到了母亲怀里,泪水肆意流淌,“妈妈!妈妈!”
“小鸢,小鸢!”她的母亲牢牢地抱住她,泪水也在那一刻决堤,“你要吓死妈妈啊?!你要吓死妈妈啊!”
“你知道我看到那封信的时候多害怕吗?!我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你想要吓死我吗?!”母亲一边哭一边锤着女孩子,但到底不舍得下力气。
苏华殷远远地看着,没有打扰两个人,直到两个人的情绪都平静下来,女人才拉着女孩走过来,满怀谢意道:“非常感谢你,这位小姐,如果不是你,我简直不敢相信后面会发生些什么,真的非常感谢你……”
“没有,”苏华殷微笑,语气软软地说道,“小鸢是个好姑娘。”
那个母亲脸上还带着泪痕,但是举止非常礼貌周全,一看也是拥有良好教养的,她对苏华殷笑了笑,又深深地向季松朗鞠了一躬。
“我为我的女儿对你做的一切道歉,非常对不起,这位先生,”一边说,一边扭着女孩,女孩不敢面对季松朗,也学着母亲深深鞠躬,低声道,“对不起。”
“您所受到的任何伤害,我们都愿意承担责任并且补偿,”那个母亲深吸一口气,道,“我们愿意承担一切。”
“哦?”季松朗挑了挑眉,“你们想赔些什么?”
“我们愿意承担您的医疗费、精神损失费等所有费用,您想要什么情提出,我们尽可能地补偿于您,”母亲握了握女儿的手,眼眸里充满了坚定,为了她的女儿,她可以付出一切!
“母亲……”女孩子喃喃唤道,却被母亲一个眼神吓住。
她的眼睛里不由又充满了泪水。
这一次,是悔恨的泪水。
“精神损失费?”男人动了动脖子,有些嘲讽地念着这几个字,他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女人,漫不经心道,“给得起吗?”
“只要你说……”
女人的话还没说完,男人懒懒道:“我姓季。”
姓季?
女人的眼睛里闪过迷茫。
季?!
那个季?!
女人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十分惨白。
她的手指不由发抖,低声道:“季少……”
张一鸢从未见过一向优雅从容的贵妇人像现在这般低声下气的样子,她的母亲,永远优雅从容,气质高贵,妆容精致,衣着华丽,现在却为了她,这么狼狈,这么难堪,衣服不成样子,脸上也憔悴不堪。
都是为了她。
她怎么会认为自己的母亲不爱自己呢?
这天底下,明明没有人比母亲更爱自己!
她竟然为了一个男人,去这么狠狠伤害自己的母亲!
张一鸢直接给了自己一巴掌,响亮的声音在空寂的巷子响起,她咬住下唇,看着那个被她劫持的男人,深深道:“对不起。”
“你在干什么!”宋雯惠心疼地抚摸女儿的右脸,“疼吗?”
“这一切都交给妈妈,你不要插手,这是大人的事情!”
“您的女儿也满十八周岁了吧?”男人漫不经心地说着,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这对母女,似乎是蓄意为难一般,道,“杀人未遂,”
男人顿了顿,似乎是故意让她们紧张,缓缓道:“你说法院会怎么判呢?”
会怎么判?
宋雯惠脸色惨白,就是为了季家,也绝对不会轻判!
苏华殷忍不住低笑出声,这个男人,还真是……可爱啊。
训话也这么有意思。
桃红色气体呈花瓣状,落则无根,漂泊无力,灰黑色气体如针,横穿而过,可见今日命犯桃花,劫难尤重,这也是不小心被那个小姑娘挟持的原因吧?毕竟命犯桃花啊。
灵气稳固,有条有理,颜色分明,粉红色还占有不少的面积,可见是一个严肃正经又闷骚的男人。
在场的三个人不由看向苏华殷,季松朗心里有些无力,本来准备好的说词,都在这个笑场中消失殆尽了。
“你已经十八岁了,在法律上就是成年人,”季松朗淡淡道,“别去做那些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刀子也不是你该玩的东西,你玩不起。”
“多想想你母亲。”
看着自己的母亲,张一鸢眼睛一酸,低低道:“谢谢你。”
谢谢你肯原谅我。
“这位小姐,”宋雯惠深深地松了一口气,避开了男人的眼神,这个男人的压迫感实在是太强烈了,“非常感谢你。”
宋雯惠把一张名片强硬地塞给了苏华殷,郑重道:“如果您有需要,我们定全力以赴。”
这已经是非常有诚意的许诺了。
“等等,”苏华殷把那张名片收了起来,随意地从女孩发丝上将那个粉色发夹拿了下来,宋雯惠和张一鸢疑惑地看着她,苏华殷微微颔首,道:“送给你这东西的人,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还是离远点好。”
张一鸢有些茫然地看着苏华殷,宋雯惠到底是经历的多了,豪门世家的底蕴之下,对玄学也多有了解,尤其是她们这种干房地产的,更是对这方面多有涉猎,此时听苏华殷一说,眼神一瞬间就冷厉起来,冷道:“这东西谁给你的?!”
“……秀秀啊……”张一鸢有些委屈地说道。
薛甄秀,薛家。
宋雯惠心里翻江倒海,她就说,她的女儿,虽然有些任性骄纵,脾气火爆,却也绝对不是不分事理为一点事要死要活还拿刀子捅人的人!
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