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偷偷掐了自己一把,憋红了眼睛。
“这世道竟然如此险恶,我只是看他们可怜,想行善罢了,我把自己所有的积蓄都拿出来了,他们,他们居然骗我……”
崔宽听了这话,就让她等着。
他去屋子里面呆了一会儿,出来手里拿了个钱袋子。
“这个给你,以后不要来了。”
他把沉甸甸的钱袋子塞在了秀月手里。
秀月愣了一下。怎么能不来呢?
她抹了把眼睛,声泪俱下:“崔大人,你这样的大恩大德,我只有以身相许来回报了!”
崔宽赶紧道:“姑娘不必,姑娘还是趁天黑早些回七王府吧。”
秀月声音颤抖:“外面都是坏人,我不敢出去,崔大人,要不今晚我留在这里,明早你送我回去可以吗?”
崔宽想了想,道:
“你一个女子夜不归宿,名声就毁了。横竖我也闲着,现在就送你回去吧。”
他走去开门,后头秀月哎哟一声,捧着脚嗷嗷叫。
她脚崴了,痛的没法走路,崔宽只能扶着她往屋子去。
崔宽把她扶到椅子上坐下来,很有耐心的说:“你在这儿等着,我去找大夫来。”
秀月没让他走,抓住了他的手腕,可怜巴巴地说:“你别留我一个人在这里,我怕。”
她从前是不会这样撒娇装软弱的。
也是因为没有一个会纵容照顾她软弱的人。就算是沈复,也没有给过她多少温柔。
是在同崔宽在一起之后,在他不断的迁就宠溺之下,她也会这样软绵绵的示弱了。
崔宽第一次被女人抓住手腕,心下有些尴尬,又不好意思抽回来,只好任由她抓着。
他蹲在秀月脚边,不太自信的说:“那我帮你看看?我家里有些药酒是治跌打损伤的,可以给你涂点。”
秀月庆幸自己出门前洗了澡,脚绝对不臭。
她把脚抬起一点点,“麻烦崔大人帮我脱一下,我弯不下腰。”
崔宽一手握着她小腿,一手拿住她月白色靴子往下脱。
他动作很温柔。
秀月看着他认真的神色心里小鹿乱撞。这是她的男人,是她在临死之际,唯一觉得亏欠了太多恨不能补偿的男人。
崔宽脱了她的袜子,在她脚踝处按了一下。
秀月还出神盯着他看,没有反应。
崔宽换了个位置再捏一下。
秀月还是没有反应。
崔宽迷茫道:“不疼?”
秀月立马有反应了,“疼!好疼啊。”
崔宽看看她,又看看手中脚踝,确实是有些红肿的。
“我去拿药酒,你等等,就在书房里,很快的。”
秀月乖巧的点点头。
他一出去,秀月环顾这间雅致干净简单的堂屋,屋子跟他人一样,没有富丽堂皇,却让人感到踏实的舒服。
很快,他就拿着药酒来了,他往她脚踝上倒了一些,再用手指轻轻的把药酒推开。
他手指的温度是暖的。
忙完了,崔宽再帮她把鞋袜穿上。
“现在好些了吗?”
秀月弱弱道:“扭伤没有这么快的呀。”
崔宽想了想,道:“姑娘不嫌弃的话,我背姑娘回去吧。”
秀月知道她今天肯定住不下来了,这个事情还是得慢慢来,毕竟崔宽是传统男性。
“有劳崔大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