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多年没修过,雨水阴冷的湿气从墙壁渗透进来,空气冰凉,泛着潮湿。直到窗外有少许的光亮,床上的人才动了动,他的手臂搭在熊夏的腰间,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下颌抵在她的额前,薄希微微睁开眼,低下头,他看了眼依偎在她怀中的熊夏,眸底逐渐清明,勾了勾嘴角。
熊夏哭过一场,觉睡得格外沉,身下的物体温暖又好闻,她舒服的不得了,用脸蹭了蹭,发生轻微的叹息声:“唔。”
光影很浅,熊夏醒过来后,意识还不是很清醒,她伸出在身下摸了摸,掌心下的触感十分结实,她不紧不慢地拍了拍。昨晚太累,睡得也太晚,她此刻还没清醒,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薄希默不作声地看她迷糊地摸了两下自己腹部,散漫的黑眸落在她的身上。
熊夏趴的舒服,过了一会以后才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她错愕地抬起头,正好撞进薄希似笑非笑的眼神里。
“你,我,我们。”她不可置信地捂住嘴巴。太阳穴突突直跳,她这才想起来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她昨天在他怀里哭的稀里哗啦,死死拽着薄希衣角的回忆全部都涌了出来。
我的个天啊。熊夏老脸一红,急忙从他怀里退开,床不大,她只能后退,直到背部贴在墙壁上,有丝丝凉意传了过来。
薄希好整以暇地瞧了她一眼,从容平静地开口说:“睡了我,就不负责?”他手往前探了探,握住了她的手腕,掌心微烫,他沿着她的手腕往下,攥住了她的手指尖,轻轻揉捏了两下。
空气突然安静。
“没,没有。我们衣服都穿的好好的,明明什么都没发生。”熊夏心虚地嘀咕。
他不疾不徐地靠近,眉梢一扬。
熊夏怕他再说出什么令她羞赧到恨不得钻进地洞的话,抢在他开口之前就跳下床,左顾右盼道:“昨天那两个人是不是还绑着呢,我去看看。”
她纤细的身影仓促地离开,有几分落跑的味道,薄希懒洋洋地起身。
两个人被绑在一起,熊夏推门进去的时候,其中一个人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她认出这人是昨天被她砸晕的那个,叫什么封彪,看起来五大三粗,十分不好惹。
怎么把这两个人处理,这是个问题。熊夏坐在床上沉思,现在的时间已经五点多,过一会她和薄希还要离开这里。
她正想着,薄希不疾不徐地从门口处走进来,两人视线碰撞,他倚在门口,笑道:“在想什么?嗯?”
“在想怎么处理这两个人。”熊夏下颌稍微向前抬了抬,指着地上被捆在一起的人说道,“直接送到公安局?”
薄希说:“昨晚我联系了一个警察,他说会尽快跟这边的公安局沟通好处理。”
“对了,那个叫德叔的人呢?”熊夏想起什么,“如果能把他也抓到就好了,我敢肯定他身上绝对有什么猫腻,而且应该跟裴秋也脱不开关系,唉。”
她话说的含含糊糊,薄希笑笑。
倒是封彪在听到手机已经被薄希获取以后,有些焦急地扭动着身体。他嘴里被塞上了抹布,开不了口,只能“嗯嗯”两声,不停用脚打击地面。
薄希不耐烦地皱眉,没有理会的意思。倒是熊夏上前摘掉了他口中的布条:“你还有什么话想说?”
“两位,能谈笔生意么?”
熊夏瞄了薄希一眼:“你有什么条件,让我听听。兴许我感兴趣就同意了呢。”
封彪说:“我们只是上面吩咐下来的小喽啰,抓我们根本没什么用。在整个计划的运作系统里,少了我们还会有其他人顶替上来。但是你如果把我们放了,将会得到一大笔钱,或者你们开口定价。”
“我们才不缺钱。”光是薄希每次接下来的工作任务,就有大笔的资金进账。熊夏歪着头,想了想道:“不如你跟我说说,你都为谁卖命吧?干这行是违法犯罪的,你供出来,也许会从轻也说不定。”
封彪脸色一变,不再吭声。
等了一会,薄希突然过来,牵着她的手腕往旁边的屋走去。
“怎么了吗?”熊夏疑惑。
薄希黑眸微微闪烁,说:“根据这两个人手机里的信息,已经查到德叔的地址。有趣的是,这两人同裴秋也联系过。”
“裴秋也查到了吗?”熊夏问。
薄希点头:“嗯,过会就会有人来处理这两个人,他的手机也会一并交上去。”
正说着,走廊里响起了杂乱的脚步声,大约有十几个人的样子。有人敲门,薄希敛了敛眼眸:“进。”
一位身穿便服的人走进来,他身高体壮,一看就是常年运动的人。他留着半长的头发,刚好遮住耳根的部分,嘴角胡子拉碴,看起来不太干净,但这人眉眼之间有几分逼人的气势,长相也算不错。可惜就是不怎么打扮收拾自己。
他进来的时候,身后跟着几个身穿制服的警察,等见到熊夏和薄希两人后,他侧过身打了个响指,身后的那些人便去了隔壁房间。
转过身。
“余文鹏。”他伸出手。
薄希冷淡地瞥了他一眼,没去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