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到两个人都摇晃了,赵大喜还是忍不住提点他:“兄弟,听哥一句吧,歪门斜道是上不去天的,切记切记见好就收。”
高成昆假意说笑顾左右而言他,赵大喜也知道他听不进去,嘴上说说也就算了。
转眼到了农历春节,赵大喜孤家寡人一个,面条大饼糊弄一顿,躲进村委会看书。外面鞭炮声阵阵他只是充耳不闻,埋头苦读最新几期的内参,九八年除了大水,还有东南亚金融危机。他这小小的村委会里一片宁静,外面的世界却是波澜壮阔,金融大鳄索罗斯携国际炒家猛攻东南亚脆弱的货币体制,最终演变成亚洲范围内的金融危机。
一本内参看的赵大喜心里浮想联翩,九八年是个投机的时代,一想到自己大有机会,在这遍布机遇的时代大干一场,雄心装志也就被激出来。
大笔一挥习惯性的写一篇笔记:第一,目前在全球范围内,大约有七万亿美金的流动国际资本,国际炒家一旦现哪个国家和地区有利可图,马上会通过炒作该地区货币,在短时间内获取暴利。
第二,亚洲国家外汇政策普遍不当,如泰国于1992年取消了对资本市场的管制,使短期资金的流动畅通无阻,外汇政策的失误,使泰国成为国际炒家的第一个目标……
这些在后世早就成普及的金融知识,在这时候提出来还是很新鲜很有创造力的,正写到心情激荡的时候突然警觉。赵大喜一回头,赫然看到林海草就站在他身后半步之外,大眼睛睁的很大呆看着他,写出一笔秀丽的钢笔行书。
赵大喜还吓了一跳,哪知道大年三十晚上她会突然出现,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又做梦了。随即嗅到她身上清新淡雅若无似无的处*女体香,才醒悟过来不是做梦。林海草一言不伸手过来,小手拿起他写的读书笔记,看着纸上秀气的钢笔字,再次看呆了美丽的大眼睛。
赵大喜试探着神出五根手指头,在她眼前晃:“林老师你没事吧,病还没好?”
林海草嫩脸一红,轻啐一口:“你才有病。”
赵大喜赶紧把手指头收回来,呵呵的笑:“大过年的你不在家里呆着,出来乱跑什么?”
林海草随手把他的读书笔记放回桌上,恬静回答:“我是来谢谢你救命之恩,还有希望校园的院墙是你找人修的吧,也谢谢你了。”
赵大喜话到嘴边脱口就说出来:“别谢了,你就以身相许吧。”
林海草脸蛋瞬间泛红,又赧然轻啐他:“赵大喜,你有胆子再说一次试试!”
赵大喜胆子当然没这么大,赶紧补救:“要不咱两反过来,我许给你也行。”
林海草俏脸更红小脚狠跺地面,赵大喜不自觉想起她那会全身湿透,春guang乍现的绝美画面,能占一占她口舌上的便宜,倒也是一件美事。林海草被他这样调戏居然没走,头低低的沉默了一会,突然上前几步踮起脚尖,红润小嘴轻轻在他大嘴上亲了一下。
赵大喜一时呆住脑子里嗡的一下就炸了,虽然只是轻轻一触,那份柔软的触觉也足够他回味良久。
林海草亲完了他也知道害羞,转身跑掉了,临走之前眼神有些黯淡:“这次走了我就不回来了,家里安排我在广州工作。”
赵大喜兜头被浇了一盆凉水,沉默片刻惨笑一声,心里突然豁达了,林海草本来就是城里人又年纪轻轻的,她确实没有理由再留在希望小学,人家志愿者当了一整年,付出的已经足够多了。他这时反倒豪气冲天长笑一声,伸出大手摸上林海草瓜子小脸,心里柔情似水在她小脸上轻抚几下。
林海草动也不动任他胡来,片刻之后两滴顺着洁白的脸蛋滑落地上。
赵大喜看她哭了更是心乱如麻,打起精神再长笑一声:“走吧,我送送你。”
林海草睁开美丽的大眼睛,说话声音也很轻柔:“不用你送,我爸在外面等我,有机会来广州找我……我在广州第一实验小学上班。”
赵大喜默默的记下这几个字,然后很豁达的大手一挥,回过头来鼻头突然一酸,赶紧大力抽搐几下才没让自己哭出来。身后轻柔的脚步声响起,过了一会再回过头来,林海草已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