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寒见欧阳千雪拉着自己不放,她老子欧阳烈雄又十分诚恳,便点头回礼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盟主客气了!”
付灵儿见情况急转,刚才还和城主胡决斗得不可开交,现在居然和雪域盟主拉上了关系,这样一来,胡决自然不能不顾雪域盟主的颜面,那岂不是前嫌尽弃?
想到这里,付灵儿急忙跟在杨寒身后,篡住了杨寒的另一只手。
胡决见状,脸色一下子变得温和起来,“原来是七公主的恩人,胡决真是有眼不识豪杰,刚才多有得罪,还请少侠海涵!不知这位姑娘是?”
“他是我大哥!”
不等杨寒开口介绍,付灵儿抢着答道,杨寒看她一眼,似笑非笑地没有否定。
“少侠请!”
“盟主请!”
欧阳烈雄和杨寒互相谦让,一同往城主府而去,他们身后则紧跟着七公主、胡决和付灵儿等人。
眼见刚才还打得你死我活的双方现在握手言欢,在旁边打着小算盘的赵堂雄气得直跺脚,然而就在他气急懊恼之时,身边一个属下对他耳语了几句,他回头望了望长街的尽头,又看看杨寒等人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奸邪的笑容。
“付灵儿,等着瞧,你是逃不出印哥的手掌心的!嘿!嘿!”……
皓月当空,星辰灿烂,冰城在丝丝寒意中,展露出一种静谧的肃美。
城主府浣香楼,胡决以最高的规格设宴款待欧阳烈雄父女和杨寒、付灵儿几人。
席上,胡决、欧阳烈雄、七公主、杨寒分别坐在主宾席上,付灵儿、付翼和受伤不重已然转醒的青冥则依次而坐。
青冥一肚子不满,不时对杨寒怒目而视,而杨寒则假装没看见,与欧阳烈雄和欧阳千雪畅谈甚欢。
欧阳烈雄问起了杨寒救起欧阳千雪的经过,并对杨寒再次表示感激。
欧阳千雪则盈盈起身,端起一碗酒对杨寒说道:“千雪从小最为敬重侠义之人,恩公与我素不相识,仍旧仗义相救,实属豪杰侠士,千雪敬恩公一杯,浅浅薄酒,仅表心意!”
杨寒礼节性地站起身来,接过酒杯,却发现欧阳千雪脸色发红,两眼飘忽,似乎不敢直视自己。
心中感到一阵窃笑,从这一幅羞涩的表情看来,七公主定是一个久居深闺,熟读书文的礼教女子,全身一片纯洁,没有沾染一丝一毫的江湖气息。
杨寒不禁望向欧阳烈雄,这个看起来豪爽粗狂的男人,却把女儿教养得如此文静,实在有些让人诧异。
而此时,另一道眼神又引起了杨寒的注意,那就是城主胡诀。
自通过七公主介绍以后,胡诀虽然表面对自己客气有佳,但从他的眼神中总能感觉到他对自己的敌意和戒心,尤其是现在,他的眼神之中充斥着厉芒,似乎有着对自己的仇视。
杨寒猜测胡诀定是介怀先前打伤青冥一事,因此对自己表面客套,实际上却处处提防,甚至有可能还有加害之意。
暗自提醒自己注意留心四周的动静,杨寒端起欧阳千雪的敬酒一饮而尽,并分别回敬了欧阳父女。
胡诀刚才还冰冷的脸突然一变,堆满笑容对欧阳烈雄说道:“盟主,八日之后的既望之日,正是黄道吉日,最宜婚嫁,依我看,七公主和青冥的婚事,不如就定在既望之日,不知盟主意下如何?”
欧阳烈雄正要开口,欧阳千雪突然打断道:“爹爹,女儿的婚事须由女儿自己做主,那个青冥虽然相貌堂堂、仪表不凡,但我看他戽气极重……”
“雪儿,这件婚事我和胡城主早就立了誓约,怎么能出尔反尔,不守信诺呢?”
欧阳烈雄是爽直之人,一向重诺讲信,现在女儿提出毁约,让他极其为难。
“我看七公主是看上我家杨大哥了吧?”,原本一旁默不吭声的付灵儿突然冒出来一句,让在场的人为之一愣。
欧阳千雪更是脸色绯红,欲要辩解却无从开口。
此情此景明眼人一看就知,欧阳烈雄显得更加为难,看一眼胡诀,又看一眼自己的女儿,闷头喝酒,不再吱声。
胡诀见欧阳烈雄有反悔婚事之意,脸色变得一阵青一阵紫。不过片刻之后,他就迅速恢复了人畜无害的笑容,开口说道:“杨少侠英俊潇洒,又武功盖世,乃当世豪杰,七公主好眼力,慧眼识英雄,来,我敬杨少侠一杯,干!”
喝完之后,他站起身来,“失赔一下,我去去就来!”
胡诀离开,桌面上的气氛要稍微缓和一些,欧阳千雪挽住父亲的手腕,撒娇道:“爹爹,孩儿虽不讨厌那个青冥,但也不喜欢他,您不是从小教育我要敢爱敢恨吗?我就喜欢杨大哥这种宅心仁厚、热情爽朗的英雄侠士,希望爹爹成全孩儿,为孩儿作主。”
欧阳烈雄一向知道女儿的性格,她是那种思想纯洁又敢想敢做的人,然而这件事来得太仓促。
对于这个姓杨的小子尚不了解,欧阳烈雄一时难以抉择,说道:“女儿,爹爹对你向来都是百依百顺,可是婚嫁之事决非儿戏,抛开我背信弃义不说,这只是你一厢情愿的事,还不知人家杨少侠家里有没有妻室,是否愿意接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