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令面上没有丝毫变化,但他的心中却似翻江倒海一般,眼中尽是难以置信之色。他多少明白了梁山强人的意思,但又似乎有些不太明白。他似乎不需要上山,依然在这里当他的县令。也许只是在关键的时候,需要自己帮助一下梁山罢了,甚至不需要自己亲自出面。可如今这情况,自己又如何能继续保住这官位?
他迟疑了一下,低声道:“我都需要做些什么?我又如何能保得住自己的官位?”
秦风淡淡的笑了笑,突然道:“久闻王县令写得一手好字,今日我趁这个机会,厚颜向王县令讨要一副墨宝,不知道王县令可否给这个薄面!”说罢,也不待王令答应,转头向杜迁喝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王大人研墨?”
杜迁憨厚的笑了笑,极尽耿直之态,大步走了过去。他是武人,哪里懂什么研磨,看他粗手笨脚的模样,王令心中暗自鄙夷,伸手拦住道:“不敢劳烦,我自己来就可以。”
杜迁眉毛一扬,眉头一拧,面上现出一股怒气来。这王令方才说得看似客气,道什么不敢劳烦,实际上骨子里流露出一股盛气凌人的气势来。如果是以前,杜迁也就咽下了这口气。可如今他可是杀人无算的梁山强人,哪里把一个普通的县令放在眼里。他方要发作,猛的想起秦风的计划,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怒火,慢慢的退到一边。
王令慢吞吞的研好墨,迟疑了一下,看向秦风,轻声问道:“我写些什么?”
秦风没有立刻搭腔,他缓缓抬起头,望着棚顶,沉吟片刻,一字一顿的道:“效忠书,效忠梁山的效忠书。”
王令的身子剧烈的震动了一下,眼中满是惊恐之意。效忠书,说得轻巧,那分明是栓在自己脖子上的一根绳索,如果自己真敢反叛的话,那效忠书就是自己的催命符,是株连自己九族的催命符。可如果不写,自己会有什么样的下场?他一下子迟疑了。
就在这个时候,先前那门子又冲了进来,见了王令,张口结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秦风轻轻的笑了笑,淡淡的道:“说罢,又有哪个庄子被人洗劫了?”
王令手一抖,手中的笔一下子跌落在地上,他看向秦风,眼中充满了绝望。
门子深深的吸了口气,有些佩服的道:“这位爷说得真准,钱三虎的庄子也让梁山的贼人个打了,不过那庄客是在这之前就跑出来的,也不知道现在成什么样子了。”
秦风看了一眼王令,轻轻的笑着点头道:“知道了,你先出去罢。”
门子一愣,扭头看向王令。王令怒哼了一声,重重的喝道:“到大堂上去等着。”门子不敢怠慢,连声答应着,快步去了。
秦风看向王令,淡淡的道:“王县令,事到如今,你也该作出决定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