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国其实可以用地广人稀来形容,远的不说,单说这南京府,毗邻大宋定州、保州、广信军、安肃军、雄州、保定军、信安军、清州、沧州,一共九个州府。距离沧州最近的是武清和永清两地。耶律严随观察使耶律达哥驻扎在武清附近,总共有五千多人马。同他一般的,有四个团练使,还有是个副使。</p>
远的不说,单说这耶律严在武清一地,也算得上重臣了。毕竟七个决策中,他的意见占了七分之一,而且和其中四个平级。当然,他上面还有两个头目,一个是观察使,一个是观察副使。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辽国虽然吏治*,但你也得一步步来嘛。</p>
此时的耶律达哥很恼火,他有点怒其不争的意思。你说这耶律严,出去打谷草就去打谷草罢,毕竟这年头普通的兵将不去打谷草,怎么过日子。可和南京府相邻的九个地方,你打哪里不好,非要打和大辽有着密切经济往来的沧州。你摸摸搜搜的,你也不能望刺猬身上招呼啊!</p>
你要是打赢了也罢,偏偏信心满满的去了,结果被扎了一手的血——你这不是坑人吗?你说自己是该不该出兵?不出兵,心中委实难按捺下这口气,自己手下的兵将怕也愤恨难平,最终把火气都聚集到自己的身上。可如果自己出兵,那可要担上轻启边衅的罪责。别以为现在的大辽多强盛,它现在就如同一个老年人一般,早已不复当年地威势了。就如同大宋不敢轻易得罪辽国一样。辽国的有识之士,也不敢轻易招惹大宋。他们现在是麻杆打狼。两头都怕。</p>
耶律达哥可不是笨蛋。他清楚得紧,若是兴兵报复,在泥沽寨附近肯定占不到什么便宜——你招惹了强大对头你不跑路?那些百姓怕是早躲进寨子里去了。唯一地办法,只有攻打泥沽寨了。可是他也听人说了。沧州自从换了知府,他们开始加固边关地城墙。泥沽寨不是以前的地方,若要打下来,非得动用大军不可。</p>
他迟疑了一下,看向身边的副使,轻轻的道:“萧德诚,你说说看,若是我们想要攻打泥沽寨,得动用多少兵马?”</p>
萧德诚没有多少马上功夫,他地本事全在谋略上。他和耶律达哥是世交。双方也没有那么多的顾忌。他从来都不在耶律达哥面前吹嘘自己有多能打仗,但他时不时的会自吹一下,将自己和古代那些出名的谋士比一比。</p>
他听了耶律达哥的话,微微思量了一下,轻轻叹息一声。摇头苦笑道:“那泥沽寨比不得别的州府的寨子。我曾化妆成商人,过去看了一回。那寨子的围墙修得又高又结实,起码有一丈四五尺长高下。围墙周围,还多了道壕沟,大概也就一丈深浅的样子。深倒是不深。可那东西够宽的。我们地骑兵根本跃不过去。就是跃过去了,也得攀爬一番。才能翻过围墙。”</p>
说到这里,他咽了口唾液,看了周围的将士一眼,见他们面色不一,有的已经露处了难色,这才将着道:“更何况那寨子中有七八百号人马驻守。依这耶律严的话,这寨子里的士兵,可不是以前那些欺软怕硬地沧州兵能比得上的。更何况他们占据地利,寨子中那三五千号的百姓,起码能调出一两千人的壮丁罢。如此一来,这泥沽寨更难攻打了。”</p>
和耶律严一般的团练使那颜得阿苦笑着插嘴道:“这还不算,若是我们一时半刻打不下那泥沽寨,沧州很可能派兵马前来相助。真到了那个时候,可就不是普通地边疆冲突能说地过去了。”</p>
萧德诚点头道:“不错,我听说那沧州知府,本是一伙强人,被招安之后,安置在此地。这些人未必知道什么是军国大事,懂得顾及大局。若要惹怒了他们,反为不美。更兼沧州盛产美酒,我们若是断绝了美酒的来源,怕是大辽上下都容我们不得。耶律达哥地眉头皱得紧紧的,他实在太苦恼了点。当头头固然能享受到普通手下难以享受到的一切,但同样,在最关键的时刻,他们也是决策。一个决定失误,可能让他们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