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得好。`”
沈生如同客栈看说书先生般大声叫好,就差掏出一把碎银撒过去。
众才子附和称赞,纷纷脸面大增心有豪气,好似是自己将这讽刺联对上。
有人道:“李公子,方才李大小姐出了一题,上联是池泛涟漪波涛浅,不若你对上一对?”
李大小姐瞪了说话那人一眼,随即眸子紧盯李仙缘,好似在说你敢回答。
李仙缘目光与李大小姐一触即离,看向问的那名才子,摇头道:“我对不上来。”
话音落下,李仙缘便感到一道恼怒目光投来。顺目光看去,李大小姐娇颜含霜,将头偏一边不理他。
李仙缘心中暗道女人便是如此不可理喻。回答不愿,对上了又生气。
才子书生们也都纷纷泄气。比起王庆元,他们更宁愿本县的李仙缘对上。
“墙上芦苇,头重脚轻根底浅。”一声冷哼斜插进来。王庆元一个大意再次吃瘪,他那小小度量哪肯忍气吞声。
书生们摈住呼吸,期待李仙缘能将之对上。
李仙缘斜看王庆元一眼,面色平静如初。 `对答如流:“山间竹笋,嘴尖皮厚腹中空。”
如此一来让李大小姐面色更为难看,认定了李仙缘是有意不去回答。
脸色同样难看的还有王庆元,接连被呛,让好面子的他根本下不来台。来回渡着步子,见李仙缘和沈生并肩而战,便长吟道:“两猿截木山中,问猴儿如何对锯。”
这两猿和猴儿便是指的李仙缘和沈生。
这胖子是彻底撕破了脸皮。
寿宴上几名脾气暴的拍案而起,就要冲来。书生们亦是被激怒。
王庆元犯了众怒还不自知,傲然注视李仙缘:“你若对不上来,便认输得了。”
“谁说我对不上来?”李仙缘开口。他一出声,周围便安静下来。
李仙缘凝视王庆元,开口道:“匹马隐身泥里,看畜生怎样出蹄。”
“好!”这回无需沈生热场,寿宴众人自叫好,场面热烈。
“你……”王庆元如吃了苍蝇般难受,瞧见李仙缘淡然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偏生又想不出合适对策,急的来回渡着步子。
突兀,王庆元灵光一闪,纠结犹豫片刻,终于按耐不住高声大喊:“今日老夫人大寿,除了寿联外,王某还准备了一件大礼!”
“不知这位贵客准备的礼物是什么。`”老夫人饶有几分兴趣。
老夫人都问起了,箭到弦上,即便想反悔也是晚了。王庆元胖脸上满是痛色,从怀里拿出一副画卷来。
他强装出一副毫不在意摸样,交给一边管家:“此物乃是我与通政司知事大人打赌所得。”
李管家小心展开画卷,众人往画上看去,画上湖泊烟波浩渺。冗繁削尽留清瘦,湖泊之上随意勾勒几笔便是生动至极。远处桥廊上行人撑伞,桥下渔船泛波,配上画中烟雨蒙蒙美不胜收。
再一看落款印章,写着钱鸿志三字。
“这是《夏逢南湖落雨图》?”一名老者忍不住上前几步,声音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