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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9章 第一百七十章(2 / 2)

但他绝不是现在最痛苦的人。

李莫愁觉得这世上再不会有比自己更不幸,更可悲的人了。

她坐在一张红木雕花椅上,咬着牙齿,死死地直视前方,两行眼泪自她的眼中流了下来,一滴滴落入她的衣服上。

在她的面前,是一面漆黑的墙壁,没有任何装饰。

墙壁上有一个小孔,顺着这个小孔看去,就见一个模样英俊的青年,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手中握着一个金酒杯。一个身穿红衣的美貌少女,坐在这青年的右手边,给他倒酒。一个身穿紫衣的美貌少女,坐在这青年的右手边,喂他点心吃。这青年正是沈浪。

当初沈天君的女儿卖身为妓,妓院觉得奇货可居,要当众拍卖她这个消息,传入沈浪耳中的时候,他是和李莫愁待在一起的。

沈浪不愿将自己的身世告诉李莫愁,于是当天晚上,趁着李莫愁睡得正香,他给李莫愁留了一封书信,放在自己房间的桌上,说道自己有件急事要做,做完以后,再回来找她。

次晨李莫愁醒来,去沈浪房里找他。

她敲了几下门,始终没人应门,担心沈浪出了意外,心中惶急,于是飞起一脚,将门踹开。哪知房门没有上锁,她一脚过去,直接扑进屋里,险些摔倒在地。

李莫愁见房门没有上锁,心中的担忧又多了三分,快步走了进去,一下就瞧见沈浪留在桌上的书信。

沈浪在书信中没有言明,他是去做什么,李莫愁心中又气又恨,甚至疑心沈浪这是后悔和她在一起了,他昨晚连夜赶回杭州,打算找朱七七表白心意。

李莫愁一向行事迅捷果断,这时以为沈浪移情负心,抛弃了自己,气得当场呕出一口血来,然后一擦嘴角边的血丝,便回房收拾行李,打算日夜兼程,赶回杭州,将那负心汉、贱女人,通通杀了!

李莫愁收拾好行李,走到大堂,找那掌柜的结账。

那掌柜的看了她一眼,问道:“姑娘可是姓李?”

李莫愁住店之时,没说过自己的名字,她和沈浪在一起以后,沈浪也一直叫她“莫愁”,而不是从前的“李姑娘”,真不知那掌柜的是从何处知道她的姓氏的。

李莫愁心生警惕,面上却不动声色,问道:“不错,我姓李。你有什么事吗?”

那掌柜的又道:“李姑娘,你的同伴可是一位姓沈的公子?”

李莫愁听到这话,心中酸苦,眼圈自然而然的红了,但她一生好强,从不肯在别人面前示弱,将眼泪硬生生地逼了回去,冷冷地“嗯”了一声。

那掌柜的笑道:“是这样的。昨天晚上,沈公子离开之前,特地找到小老儿,跟小老儿说,他有个朋友遇到了麻烦,他须得立刻赶去帮忙,不然事情只怕会落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他给姑娘留了一封书信,希望姑娘能在小店等他回来,但他觉得姑娘不一定听他的话,因此他交给小老儿一封信,跟小老儿说,姑娘若是过来退房,就让小老儿将这封信交给姑娘。”

李莫愁一呆,她还不知这封信上写的是什么内容,不知是应该欢喜还是应该悲伤,但沈浪总算没有把她当成傻子,以为她看到那封语焉不详的信,就会照着他的吩咐,乖乖地待在这里等他回来,心中不免甚是喜慰。

她急切道:“信呢?快给我!”

那掌柜的拉开抽屉,从中取出一封信,递给李莫愁。

这封信的内容就详细多了,沈浪写这封信的目的,就是为了给李莫愁一剂定心丸,让她不要胡思乱想。

他虽然还是没有在信中言明自己的身世,但应该告诉李莫愁的事情,诸如他要去的地方是洛阳,他去洛阳是为了沈天君的女儿,他这么做是因为家里长辈和沈天君有旧,不能看着长辈的女儿沦落风尘而袖手不理等等,都写在了信上。

李莫愁见沈浪不是去找朱七七,自然又惊又喜,见他去救的是一个姑娘,心中又不免有些在意,便即付清房钱,纵马赶去洛阳。

李莫愁赶到洛阳的时候,拍卖已经结束了。

李莫愁听说沈飞飞被一个商人买走了,心知倘若沈浪在场,定会出面制止此事,如今没听说沈浪参与此事,难道是在路上出事了?不由得忧心如焚。

她四处打听沈浪的消息,可是沈浪却好像人间蒸发了似的,没有一个人见过他。

她无可奈何,只好半夜潜入那商人家中,想找沈飞飞当面问个清楚,但是还没看见沈飞飞,就被那商人请的护卫放倒了。

那护卫武功好高,李莫愁甚至没有看见,那护卫是什么模样,只是在倒地之前,看见那护卫映在地上的影子,瘦瘦长长,显然那护卫是一个体形瘦小的人。

李莫愁昏了过去,醒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待在一个阴暗逼仄的小屋里,一个大汉拿着鞭子,问她问题,若是她不回答,他就用鞭子抽她。

她本来不想回答的,但是那大汉扬起鞭子,抽在她的身上,不仅将她抽的皮开肉绽,还将她的衣服抽的破破烂烂。

眼看几鞭子下去,她的衣服就要变成几块破布,离她而去了,李莫愁宁可死也不肯在那大汉面前光着身子,但她还没有找到沈浪,就这么死了,她实在很不甘心,只好向那大汉服软,说自己愿意回答他的问题。

那大汉问了她好多问题,什么色使,什么绝情谷,什么快活王,李莫愁听得一头雾水,一个问题都回答不上来。

那大汉见李莫愁一问三不知,疑心她是在撒谎,扬起鞭子,又要抽她。

李莫愁又羞又恨,将那大汉的模样,牢牢地记在心里,暗暗发誓,日后她若从这里逃了出去,定要找那大汉报今日之仇。

眼看鞭子就要落到身上,忽见一个中年女子走了过来,在那大汉耳边低声说了句话,那大汉“哦”了一声,说道:“那就好。”

李莫愁心中好奇,不知那中年女子告诉那大汉什么事情。

但那中年女子始终不曾看她一眼,和那大汉说了一句话,便离开了这间阴暗逼仄的小屋。

那大汉又用鞭子柄去挑李莫愁的下颏,问她昨天晚上,为什么要潜入那胡商的家里。

这件事关系到沈浪,李莫愁自然不肯说实话,便想编个谎话,蒙混过去。

哪知那大汉是个拷问的老手,见她眼珠一转,便猜到她的心思,“嘿”的一声冷笑,也不用鞭子打她了,转身离开屋子,很快走了回来,手中着一只盖着盖子的小桶。

那大汉将小桶放在桌上,从怀中取出一双筷子,小心地揭开盖子,将筷子伸入桶中,夹起一物,凑到李莫愁面前,笑道:“小姑娘,你可知这是什么东西吗?”

李莫愁睁开左眼,就见一条墨绿色带花纹的长虫,在面前蠕蠕而动,却是水中常见的水蛭,登时头皮发麻,心中说不出的恐惧,说道:“这是水蛭,谁不知道?你拿开,不要过来!”

那大汉微笑道:“小姑娘,这水蛭不仅会吸血,还会钻进人的身体里吸血。你看到我那个小桶了,里面起码得有一百多条水蛭,你说我把这一百条水蛭,都放在你身上,好不好?”

李莫愁拼命摇头,说道:“不好!不好!一点也不好!”

那大汉笑道:“你现在这么苗条,仿佛风一吹,你就倒了。等这一百条水蛭,通通钻进了你的身体里,你应该就不会这么弱不禁风了。”

李莫愁心中的恐惧又多了几分,说道:“不要,不要!弱不禁风就很好,你不要把水蛭放在我的身上。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你不要这么做!”

那大汉笑道:“好,你一早就这么识趣,我也不会把它们请过来了。嗯,我问你:你昨天晚上干吗去了?”一面说话,一面将水蛭伸到李莫愁的耳边。

李莫愁听着水蛭在耳旁蠕动的声音,在这莫大的恐惧之下,她的舌头都在打结,哪还有余力编谎骗人?她结结巴巴地将自己的目的,竹筒倒豆子似的说了出来。

那大汉见李莫愁满脸惊惧,知道她这时绝不可能说谎,便将水蛭放回桶中,盖上盖子,转身走了。

那大汉走了,李莫愁也冷静下来,心中正自懊悔,就见一个中年的宫装女子走了过来。

那宫装女子脸上蒙着面纱,看不见她的下半张脸,露出来的头发、额头、眉毛、眼睛,当真美得出奇。

李莫愁平素自负美貌,没有几个女子比得上自己,这时见到这个宫装女子,却也不由自惭形秽。

她仔仔细细地瞧了这宫装女子几眼,说来也是奇怪,明明她从未见过这女子,但她却觉得,这女子有些眼熟。

那宫装女子一声不响地在李莫愁面前站定。李莫愁秀眉微蹙,正要说话,就见那宫装女子用那双似喜非喜,似嗔似嗔的桃花眼,瞥了她一眼。

李莫愁只觉得心中茫然,便即什么也不知道了。

待得醒转,只见身在这把椅子上,浑身僵硬,不能动弹。

在她面前,是一面墙壁,墙壁上有一个小孔,正对着她。

她昏迷之前,看到的最后一幕,就是那宫装女子站在她面前,向她瞥了一眼。当时她是在一间阴暗逼仄的小屋里,现在又是在哪里?那大汉呢?那宫装女子呢?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怎么一个人也没有?

李莫愁一时之间,竟没发现,她身上的鞭伤,都已经好了。

她满腹疑虑,却没人解答,只能顺着小孔,向外张望,然后就看见沈浪和这两个美貌少女,在一间画满了春宫图的房间里寻欢作乐。一时又伤心,又愤怒,恨不得冲进去,将这个负心汉和那两个贱女人一起杀了,然后自己一头撞死在那负心汉的尸体旁边。

沈浪当然不知道,李莫愁就在墙壁后面瞧着他。

他甚至连李莫愁和他一样都被人抓住了也不知道。

他和李莫愁一样,都中了王云梦的“迷魂摄心催梦大法”,也都是今天才清醒过来。

只不过他一醒过来,这两个少女就服侍他沐浴,梳头,换上这件柔软的丝袍,然后领着他来到这间画满春宫图的房间。

俗话说:“既来之,则安之。”

沈浪虽然还不能确定幕后主使的身份,更不知道幕后主使的目的,但既然幕后主使没有杀他,显然是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

只要幕后主使有想要的东西,那他就有弱点。

只要他有弱点,他就有战胜他的可能。

沈浪摇晃着手中的金杯,一面享受这两个少女的服侍,一面不动声色地打量这间房间。

他去洛阳的时候,天气还很炎热,这时屋里却烧着木柴,火焰将那两个少女的脸蛋儿映得红彤彤的,有如苹果一般可爱。

再结合他沐浴之时,四肢传来的酸软疲惫之感,和身上本该是肌肉的地方的松弛感,显然他很久都没有练过武了。

已经过去多久了呢?

四个月?五个月?或者半年?

那紫衣少女将牙签插进一块梨肉中,笑着送到沈浪嘴边。

沈浪咬了一口,只觉这梨香甜如蜜,和平日吃到的梨大不相同。

他向盘子瞧了一眼,可惜梨皮已经削掉了,不然他倒可以看看,这梨子是什么模样,他从前有没有见过类似的梨子。

沈浪喝酒喝得很快,但那红衣少女倒了十杯以后,便不再倒酒了。

那红衣少女将酒壶放到桌上,侧头看着沈浪,似是想等沈浪问她,为什么不倒酒了。

但是沈浪就这样举着空酒杯,怡然自得地倚在椅子上,似乎根本不在意,有没有人给他倒酒。

有人给他倒酒,他就喝酒。

没人给他倒酒,他就不喝。

那红衣少女看了他一会儿,忍不住道:“沈公子,你为什么不问我,明明酒壶中还有酒,我为什么不给你倒酒了?”

沈浪看向那红衣少女,笑了笑,说道:“因为一个女孩子不想继续给一个男人倒酒,只有一个原因。”

那红衣少女眨了眨眼睛,笑道:“哦?什么原因?”

沈浪笑道:“就是那个女孩子,不希望这个男人喝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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