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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2 / 2)

贾珂噗嗤一笑,伸手抓住王怜花的肩膀,稍一用力,便将王怜花搂在怀里,然后伸出手指,“刺啦”一声响,手指便在裤子上戳了个洞。

王怜花脸上一热,又羞又恼,又期待地向贾珂瞥了一眼。

贾珂翻了个身,将他压在软榻上,笑道:“何必等到今天晚上?现在我就让你知道,什么才叫做真正的男人。你可不要声音太大,以免让车外的人,听到你可爱的吟声。”

王怜花横了贾珂一眼,然后找来一块手掌大的玫瑰松子糖,塞进嘴里,跟着趴在软榻上,将脸埋在手臂之中,心想:“可爱这种词都是形容小孩子的,怎么能用来形容老子呢?人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这般才富五车,学识渊博,贾珂整日和我待在一起,怎会不进反退,现在连词语都不会用了?老子才不可爱呢!老子的声音更不可爱了!”

沈璧君于半个月前收到济南寄来的家书,得知祖母沈老太君生病的消息以后,当天便急冲冲地赶回济南。连城璧身为沈璧君的丈夫,本应陪沈璧君一起回济南探望沈老太君,但是沈璧君收到家书,知道沈老太君身体抱恙之时,连城璧正在外地办事,无暇陪沈璧君回济南,沈璧君这次回济南,除了那四名下人以外,身边再没有别人。

沈璧君的那四名手下,昨天便已尽数死在小公子及其同伙的手上,自然没法回来报信,沈璧君自己又得了高烧,躺在客栈里昏迷不醒,因此直到现在,无垢山庄上上下下,都不知道沈璧君已经回苏州了,只当她在路上延误了几天。

那八名青衣大汉远远瞧见马车,见这辆马车的模样颇有些陌生,显然是他们也许曾在街上见过这两辆马车,但是常常出入无垢山庄的宾客之中,并无一人乘坐的马车,和这两辆马车模样相似。

这八名大汉心中不禁生出疑窦,寻思:“这两辆马车究竟是来做什么的?莫非有人听说咱们庄主的威名以后,专程乘车过来拜访咱们庄主?可是庄主和夫人现在都不在苏州,他们打的如意算盘,可要落空了!”

待马车停在山庄的大门前面,一个青衣大汉走下石阶,来到贾珂和王怜花坐的马车前面,朗声道:“几位驾临敝庄,不知有何贵干?”

王怜花听到这大汉的声音,清清楚楚地自车外传入耳中,登时心头大震,不由自主地牙齿用力,将口中的玫瑰松子糖咬得更紧,脸上神色十分紧张,唯恐车外的人听到自己的声音。

贾珂停下不动,王怜花不禁打了个哆嗦,手指在软榻上抓了几下,口中的玫瑰松子糖和唾液融为一体,滴滴答答地顺着嘴角流了下来,随即便觉耳后一热,然后听到贾珂在他的耳边轻声道:“王公子去应付他们,好不好?这块糖,你一会儿再吃。”

贾珂说完这话,便将王怜花口中的这块玫瑰松子糖取了出来,然后抱着王怜花坐到软榻上,让王怜花坐在他的怀里。

王怜花险些“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幸好他反应极快,眼看声音已到喉咙,当即低下头去,一口咬住贾珂的肩膀。

那青衣大汉说完这句话,等了一会儿,见车里始终没人说话,心下奇怪,暗想:“怎么没人说话?难不成这两辆车,其实都是空车,车里一个人也没有?那他们干吗要来这里?”

那青衣大汉想到这里,看向那两名赶车的车夫,正待询问车里是否有人,忽听得一道声音自车里响起:“贵庄主人就在旁边这辆车里。我夫夫二人昨日在城外遇见贵主人,因不知她的身份,便将她带去客栈,暂代照料,今日查明她的身份,就将她送了回来。我夫夫二人是如何遇到的贵主人,其中种种情由,我已修书一封,放在贵主人坐的马车的小几上了。咱们这就别过,你照顾你家主人去,不必送我们了。车夫,走!”

说话的人正是王怜花。他被贾珂抱在怀里,整个人说不出是快活还是煎熬,只想张口大叫,幸好脑海中尚有一线清明,才得以将这几句话说出来。

他说这几句话时,虽想放缓语速,以免别人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但是谁也不知道,他下一个字会不会变成“咿咿啊啊”,这几句话越快说完,他越没有暴露的危险,因此他的语速也不敢多慢。

王怜花这几句话匆匆说完,那青衣大汉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车夫扬起马鞭,调转车头,驱车向前行去。

那青衣大汉见马车自顾自地离开山庄,不禁叫道:“你急什么?急什么啊?快停下啊!”随即上前两步,伸出了手,想要拦住马车。但是车夫赶车甚急,转眼之间,马车便已消失在树林后面。

那青衣大汉望着那辆马车,心下一片茫然,不明白那辆马车为何这般着急地想要离开。

正迷茫间,就见一个青衣大汉快步走到第二辆马车前面,掀开车帷,向里面望了一眼,登时脸色大变,脱口而出:“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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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管家昨天就收到消息,知道贾珂和王怜花这两天就要回来。他早早吩咐厨房备好贾珂和王怜花爱吃的饭菜,还备下了一堆木柴,就放在他的卧室里,打定主意,等贾珂和王怜花到家,他就要效仿廉颇将荆条捆在背上,请求蔺相如原谅那样,将木柴捆在自己的背上,请求贾珂和王怜花原谅他治家不力,竟害得秦南琴这样一位参与了数件命案的重要证人,被不明人士带走了。

莫管家昨天研究如何将木柴捆在身上,才会最好看,最震撼,研究得太过着迷,直到夜深才睡下,今天有些困倦,吃过午饭后,他便回房睡下。

莫管家正睡得香甜,突然间感到肚子被人拍了几下,不由吓了一跳,猛地从梦中醒来。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向前一看,就见老婆站在面前,说道:“还不起来,两位爷都回来了!”

莫管家大吃一惊,说道:“怎么这时候回来了?”一面说话,一面跃下床去,催促道:“快!快!老婆子,快拿来绳子,把那些木柴捆到我身上来!”

莫夫人“啊”了一声,满脸诧异道:“你让我给你捆木柴?可是我……我不会啊!”

莫管家拍了拍她的手,说道:“我也知道你不会,但是两位爷已经回来了,现在再把小乔叫过来给我绑木柴,可真是来不及了。你就死马当成活马医,尽量在我身上多捆几根木柴!我也不求你捆木柴捆得多么漂亮,能捆一根是一根,木柴不是最重要的,两位爷看出我心中的愧疚不安,决定对我从轻发落,那才是最重要的!”

莫夫人脸上有些迟疑,略一沉吟,终于点了点头,说道:“好!好!我就给你试一试,捆的不好,你可不要怪我!”

她一手拿起绳子,一手拿起一根木柴,试着将木柴放在莫管家的身上,继续道:“老莫,这负荆请罪……不对,是负柴请罪的主意,究竟是谁给你出的?要我看啊,这主意整个就是一彻头彻尾的馊主意!

两位爷若是会因为那秦姑娘的事情生你的气,以他们俩的性格,就算你把整个杭州城的柴火,都背在自己的身上,他们也不会轻易饶过你。两位爷若是不会因为那秦姑娘的事情生你的气,那你在身上绑这么多柴火,就是为了逗他们笑吗?

嘿,你都多大年纪了,怎么还跟小孩似的,连咱们儿子都觉得丢脸,不愿去做的事情,你居然做得津津有味,乐此不疲,你还真是越活越年轻了啊!赶明咱俩出去逛街,人家看见了你,都得说你是我孙子啦!”说着咯咯笑了起来。

莫管家也笑了起来,然后道:“这就是你不懂了!我背这些干柴去向两位爷负柴请罪,能有什么损失吗?不论两位爷会不会因为秦姑娘的事情生我的气,我背着这些干柴向他们请罪,都会逗他们一笑。只要他们因为我向他们负柴请罪笑了,那自是上上大吉,万事都好商量了!”

莫夫人将他身上的绳子一紧,然后系了个结结实实的死扣,叹了口气,说道:“好,算你有理!我就是担心啊,当年廉颇负荆请罪,是想要蔺相如用荆条抽他,现在你负柴请罪,就不怕两位爷用这些干柴抽你吗?你这老身子骨,能经得起他们抽吗?只怕用了一根,你就要趴地上了!”

作者有话要说:  莫管家只有儿子,没有孙子,我一开始写错了,改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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