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歌奇一直站在大纸袋里面,对着纸袋子嘿嘿哈哈地出拳,虽然纸袋子被他折腾地哗哗作响,但就是怎么也打不破。
连我们都有点受不了纸袋子发出的枯燥声响了,劝章歌奇明天再继续吧。
他这才从袋子里钻出来,纳闷地说:“奇怪,老子这拳头,铁壳也能打出洞,怎么打个纸袋子总也打不穿……老大哥,你这袋子咋回事啊……”
烈火卫一本正经的说:“只是普通纸袋子,但是用蛮力是无法击破的。”
“真的?”
“因为这个东西就像水一样,会卸走你的力道。”
烈火卫说着拿起一张纸,用指头使劲地戳戳,但是纸居然不坏,他说:“林大夫,你把这张纸固定住。”
我双手固定住纸,烈火卫飞快一戳,就扎了个洞,“看,道理是一样的,纸袋是软的、活的,所以打不穿。”
“老先生这是考验我呀!”章歌奇歪歪头,“我懂了,要速度够快,趁纸袋没反应过来,一拳打穿。”
我心想这真的是正解么?别最后又白费力气……
不过思来想去好像也没别的更好的办法,于是章歌奇又嘿嘿哈哈地继续尝试,大伙百无聊赖地又看了一会儿,就不再陪他了,各干各的去了。
我和李显到阳台聊了会天,他很是发愁凑不出人来参加比赛,我说:“那帮大爷不是挺硬朗的吗?能不能找他们帮忙?”
“哈哈……”李显苦笑,“人家本来就是曾经的星城卫和顶级高手,还用的着再参加辩龙大赛吗?更重要的是,他们年纪大了,好不容易安享晚年,根本不想插手武家内部的争斗。我只能到年轻人中间去找。”
“这条件好像对你很不利呀?”
李显却又若有所思地摇头,“倒也不是,如果我连五个能干的帮手都找不到,也用不着争这个掌门了。”
我一时间想不出啥主意帮他,只能开导他两句,车到山前必有路。
另外,眼瞅着要到五月份了,当初准备制作的超级供品苏陀供,其中一样原料——首阳薇已经到了可以采摘的时节了。
这东西是野生的,最好吃的时节只有谷雨后的那几天,一旦错过就要再等一年,然而到了明年又不知是否得闲,务必得立即出发。
我把这事告诉李显,李显寻思着说:“首阳薇?我怎么好像在哪听过?”
我笑道:“就是当初叔齐、伯夷不食周粟,跑到首阳山上采食的那种野薇。结果有个嘴碎的大妈说了一句,你们不吃周粟,那这山和山上的东西也是周天子的,你们咋还有脸吃呢?于是他俩就宁愿饿死,也不再吃东西了!”
李显哈哈一笑,“这个大妈也真是……不过写历史的怎么能知道的这么细,好像当时在场一样。”
“我认为是一种刻意的美化。”我说,“叔齐、伯夷是饿死、还是被杀、再或是跳崖,其实结果都一样,可是不同的方式会让人们对周天子产生不同的印象。历史中绝对存在大量由果推因的记载,毕竟史官是站在事后的角度,又带有一定的政治立场,一位君主如果亡了国,就会从根上被写成暴君,你会发现夏桀和商纣这两个倒霉蛋的事迹高度雷同。”
李显说:“林大夫,我历史学得没你好,不过按我的理解,一些君王被写成暴君,一个重要原因是——没有后代!”
我一愣,“这倒是个新鲜的观点。”
“历史上大多数被贬毁的人,都是断了直系后代的,比如商纣、袁绍。古人很注重子嗣,是不是也有这样一层意思在里面——就是说一旦断了传承,你就会被人随意地诬蔑,落不下一个好名声。我为啥会想这些,也是因为捕蛟人很难留下后代,我经常会思考一些关于传承的事情。”
“嗯……我倒是还没考虑过生孩子的问题。”
这时,屋内忽然传来章歌奇开心的大笑声,“哈哈,老子成功了!”
他从打破的纸袋里面跑出来,在客厅来回狂奔、兴奋不已,于是听到动静的我们都回到了客厅。
章歌奇光着膀子,浑身汗津津的,却根本不知疲倦,不知道他闷在纸袋里头挥了多少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