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玉骨手臂十分狡猾,以密集的柱子为掩护,在其间游走,宝剑的覆盖打击几乎全钉在柱子上,未能伤它分毫。
我心想都动起手了,不如就毁了那个可疑的盛血容器吧,可是低头一看,原先放在蒲团前面的铜容器居然不见了。
没辙,我只好转身拉弓,瞄准玉骨连射,第三箭终于命中!
我心中一喜,只见陀螺飞到半空,歪歪斜斜地要掉到地上了!
可这时一道鬼影从我身边闪过,只见一袭黑袍的唐三娘在低空中恢复了身体,像巫师一样贴着地面飞行,玉骨手臂接回肩膀,然后她轻盈地旋转身体,用力抽鞭!
半空中的陀螺被打了一下,又落在地上稳稳地旋转。
我们看得目瞪口呆,在这种围攻下依然能镇定自若,唐三娘不愧是白骨观的首席弟子,果然是厉害!
章歌奇怒道:“老子就不信了!”
他又一次冲过去,唐三娘赶着陀螺绕到柱子后面,用力踢向柱子,粗重的柱子立刻像玻璃似的喀嚓一声断裂,朝章歌奇倒下来!
章歌奇赶紧闪身躲开,见柱子倾倒,露出了唐三娘的身姿,道长的飞剑化作数把刺了过去。
唐三娘索性让自己作为盾牌,把身子一背,后背霎时被飞剑射穿,扎得像刺猬一般,但是地上的陀螺依旧稳稳的旋转着。
她又一挥鞭,鞭飞之处,轻松地便扫倒几根柱子。
她这样连续打断柱子,这屋子已经开始不稳,房梁轰轰地摇晃,上面哗啦啦地落下瓦片,噼里啪啦地碎了一地。
一直在一旁睡着的青牛大仙可能是被吵醒了,它不耐烦地摆摆头,起身走到一个没东西掉下来的角落,又卧那儿假寐起来。
这小小陀螺的赌斗,竟然杀得快要房倒屋塌!
我心急如焚,一定要赢下这一场,冲过去便对准唐三娘的脸全力拉开弓弦。
她的青玉右臂一挥鞭子,朝我打过来。
章歌奇吼了一声,迅猛地冲过去,抓住这只手臂,身子一仰,直接将手臂拔了下来!
随后他用全身把玉骨压在地上,那条手臂力大无穷,不停地拱动,竟然把章歌奇拱得不断起伏。
章歌奇拼命压制着玉骨手臂,恶狠狠地骂:“cao,力气还挺大!看你还动!”
失去动力来源的陀螺逐渐地停止转动,倒在地上。
我们都长松了一口气,章歌奇这才松开怀中的青玉手臂,那条手臂自动飞回唐三娘身上,接回肩膀。
我放下弓笑道:“我们赢了!”
唐三娘却露出狡黠的笑容,“真的吗?”
“废话,你的陀螺已经不转了……”章歌奇一指她那个倒在地上的陀螺。
“小林哥,章哥……对……对不起!”
这时,吴八一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我和章歌奇诧异地望过去。
只见吴八一站在倒下的柱子和碎瓦中间,拎着鞭子,泫然欲泣地呆呆看着被瓦片埋住的陀螺,他苦着脸说:“刚才瓦片哗哗地掉,把……把我的陀螺给砸停下了!”
我不敢相信,看向一脸冷笑的唐三娘,“两个陀螺谁先停的?”
人中鹤道长应该是看到了,他瞅瞅我们,没言语,把脸扭向一边。
看他这副样子,我心里一凉,看样子是我们输了。
吴八一叹口气,艰难地挤出一句话,“是……是我先停的……”
“几位真是可惜啊!”
唐三娘居然惋惜地摇摇头,伸出双手,地上的碎瓦、断柱慢慢升起来,在半空中拼回原样,又回到原来的位置。
大战所造成的毁坏,弹指间就已恢复原样,好似什么也没发生似的。
唐三娘说:“此游戏我当年在闺中颇为擅长,百年前那帮饭桶也未曾像你们一样把我逼到绝境。几位差点就赢了,可惜,真的就差一点点。”
章歌奇不服气地说:“哼,你真的没作弊吗?你这条手臂自己捧着陀螺跑路,这也能算?”
“算了,章兄,愿赌服输!”我有点沮丧地说,哪有什么作弊呀,这场比试压根就没有规则可言,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还是输了,只能说心服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