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牛皮包被几个汉子抢了去交给了那个老虎哥,老虎哥甩了甩刚刚扇过巴掌的手,接过了公文包,一脸的冷笑,“我可告诉你,识相的立马去花虎堂上香按月交钱,否则的话,别怪我一把火烧了你的厂子,倒是可惜的装修得那么好的地方,留给咱当总堂也是不错的。”老虎哥冷冷的说道,接着打开公文包,伸手到里面翻了起来,“这里头的钱不当是兄弟压惊了,嘶……”老虎哥突然吸了口冷气,伸进包里的手也猛地缩了回来,手上竟然划出一条大口子。
“我操,包里竟然藏刀子。”老虎哥怒了,一脚踹了过去,正踹在方华的肚子上,将方华踹出三五米去,趴在地上哼哼着,叫都叫不出来,捂着肚子蜷缩成了一只虾米。
“妈的,今天不御你二斤肉,以后老子跟你姓。”老虎哥捂着手上狭长的伤口,足有三指多长,肌肉都翻卷过来,疼痛激起了他的凶性,将手上的包向地上一摔就要向前冲,不过包里掉出一金属件发出的叮响声却让他停住了脚步,莫不是金银,不过一低头,却发现是一张半个巴掌大小的金属片,混不在意的将小片片捡了起来,一下子就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样,一动都不动了。
卡片的反正两面都是一副图像,三眼凶神,手持滴血长刀,下方隶书二字虽不识得,可是老虎哥身为一个合格的黑社会成员,猜也能猜得出来,那是煞神二字。
“哪来的?这是哪来的?”老虎哥尖着嗓子大叫了起来,声音都变了调,像是个女人尖叫一样,几步冲到了方华的跟前,一把将他拎了起来。
方华的肿脸上显出几丝微笑,“送的,一个人送的,我怕说出他的名字吓死你。”方华的声音冷冷的。
老虎哥不停的吸着冷气,手里紧紧的握着那张卡片,身体抖得像是打摆子,跟这人比起来,自己连只蚂蚁都不如,人家那名声,不是混出来的,是上千条人命一刀刀的杀出来的。
“耗子。”老虎哥用颤抖的声音叫了起来。
“大哥。”
“把他带回堂口好好招待,听着,好好招待,要是受了一点委屈,我扭下你的脑袋,听到没有。”老虎哥的脸都扭成了一团分不清五官,瘦小的耗子吓得一个激灵,连忙点头,招呼着兄弟们将方华抬上了黄包车,几乎是半抬着车子小心的上路,混这一行的,都有点眼色,看老虎哥的样子,分明就是踢到了铁板上,而且还是一个大铁块。
老虎哥屁滚尿流的向上海最繁华的地段跑去,在那里,是他的老大的居所,只是这老大平时见不到。
“滚,一个小堂口,也想见杜先生,你没病吧?”四十岁的门房皱着眉头说道,门房长得跟个小鸡子似的,个头也才到老虎哥的下巴,干干瘦瘦的一阵风就能吹掉,老虎哥一根指头就能摁死他,但是人家也姓杜,据说是老大的本家晚辈,当了门房就做了半个主,老虎哥哪得罪得。
“我的爷爷哟,人命关天呐,您无论如何也要通报一声啊,这点给您老喝茶,不成敬意,不敬意。”老虎哥的手里紧紧的握着那张卡片,另一只手从怀里摸出个小布袋里,里头叮当做响,门房的手笼在袖子里,不着痕迹的接过,手指捏了捏,不由再一次看了老虎哥一眼,这里头可不是大洋,而是金珠子,价值不菲啊。
“嗯,等着吧。”门房扬了扬尖长的下巴,一缩身退回了门内,老虎哥像是热锅的蚂蚁,在门口不停的转着圈子,几次抬脚想要冲进去,但是都没那个胆子,只怕他前脚进门,立刻就会被几十支枪打成漏勺。<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