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重月昏迷了,用尽最后的余力,说完那震颤心灵的‘快逃’二字后,他便抽搐的陷入了昏迷。
突如其来的变故像一道撼天裂地的狂雷击彻在武小虎的身上,呆立在血泊之外的他只觉得眼前是腥红一片,那刺鼻的血腥味混杂着霉酸的浮尘一股脑的灌入鼻腔,刺进他的脑海。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倒在血泊抽搐的重月和忆辰,那被鲜血完全沁染的身躯如散乱的丝一样扭曲不堪。
无法置信,无法接受,在他心亦如大山一样坚毅的二人,竟也会如此的脆弱不堪!命悬一线的垂死挣扎仿若随时都会戛然而止,死亡竟然离他们如此的近。
贺玮也被眼前的一切所震慑了,可他不同,重月和忆辰对他的意义与武小虎不同,所以当他看到眼神几乎空洞的武小虎时,立即恢复了镇静。
他的口一边高声的咒骂这个该死的星球,一边狂的冲入血泊之,拉扯起忆辰就背负在身,更是眼冒急火,脸面抽筋的冲着武小虎狂喊:
“大哥!快!带着重月一起逃啊!再不走就没机会了!他们是在用命为我们探路啊!走啊,大哥!”
「逃?逃了之后,小鱼就永远无法塑体了?那么……不逃吗?」
这个念头一瞬间闪过脑海,却在武小虎扑入血泊,将重月揽上身的一霎湮灭。
若是小鱼永远无法塑体,他便化为灵魂永世陪伴,永世愧疚。若是为了一丝希翼,辜负了兄弟搏命换来的生机,那么他也没有资格再去爱谁,畜生是没有资格谈爱的,生存才是本性。
一霎那,他被灰暗邪气蒙盖的心剥开了一个缺口。
原以为为了对小鱼的爱,他可以放弃本性,抛弃良知,置兄弟朋友于不顾,负尽所有人,而他的心,也毫无抵抗的任凭魔障同化。
这一刻他才明白,他做不到,他一直是在蒙骗自己,希望让魔障吞噬他的心、他的良知。但有些时候,仅仅只是一念之差,却也是追悔莫及。
武小虎背负着重月,贺玮背负着忆辰想要逃离这颗匪夷莫测的星球,而过去的仇人绿,则也跟在他们身边,等着这一出戏的落幕。
然而,不论如何的拼命瞬移、挪移、瞬移、再挪移,都无济于事。原本一个简单的瞬移就能够离开的星球,却徒然像是一个无边无际的宇宙空间,任凭他们几人怎样远距离的挪移,都依旧在这颗星球上。
不但如此,最可怕的却是上千次的瞬移后,在他们心力交瘁头昏眼花之时,才觉之前曾瞬移到过的万里沙海,戈壁土城都只是幻象,他们依旧还呆在这个阴森的地下城,呆在浸泡着血液的古井边。
“呸……***!再这样下去,他们两个的血就要流干了!真***要命!”
贺玮狠狠的吐了一口血水到古井壁,一脸的懊恼之色。他魁梧的身躯犹如刚刚在血河游过,暗红的血渍又被温热,鲜红的血液再次洗刷。在他背上的忆辰,除了还在流淌的鲜血能够证明他还活着以外,几乎查探不到一点生息。
武小虎强行梳理翻腾的思绪,聚精会神的查看着古井,不断用手去摩梭古井壁上的花纹,想要找出一丝线索。他知道,现在没有时间给他惊慌,背负的重月二哥已色若死灰,撑了不片刻,之前的慌手慌脚胡乱瞬移已失去了先机,这颗星球早如一个张开大嘴等待他们投入的凶兽,此刻吞入腹内的猎物,岂有吐出之理。
忽然一旁安静以待的绿开口道:“赤帝他们出事了。”
“什么!”
武小虎再也无法故作镇静,惊骇的转头看向绿。贺玮也对绿睽睽而视,显然他的心也是忐忑不安。
绿还是那副急死人不偿命的木偶脸,淡淡的道:“赤帝与我之间暗通讯的方式失效了,他们不见了。”
“***,不能通讯你不知道传音!你丫故意想耽误时间吧!”
贺玮不甘的骂到,他的心隐隐还揣着一点希望,要是两个魔帝,一个仙帝都同时出事,那他也不一定能救武小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