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回到家里,李红梅就迫不及待地将这事与箫宝山和叶小娴说了:
“就是那个阿标,以前送宝珠回保宁城的那位,我今天看到他跟我们宝珠聊得挺欢乐的,还有他看我们宝珠的样子,感觉是喜欢的,宝珠也挺喜欢他。宝山,你看宝珠现在也早到出嫁的年龄了,你看能不能……”
在宴席上的时候,箫宝珠还是一副欢喜的样子,可是回到家,她竟然愁容满面起来了。
听到李红梅的话,箫宝珠也阻止她继续往下说:“娘,您在说什么呢?我与阿标就是久别重逢,一时高兴所以多说了几句,哪就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了?”
李红梅问:“那难道是我看错了么?我见你们聊得挺投机,后来走的时候,你看起来还挺羞涩的啊。”
“那也没到那个时候!”箫宝珠说到这里,似乎心情很是不好,她也不想在前厅再待下去,而是道:“我累了,先回房歇着。”
众人:“……”
李红梅有点冤枉:“我说错什么了吗?他们两个确实聊得很投机啊,而且我还问了阿标,问他家里可有娶妻,他说没有啊,当时宝珠这丫头还一副羞答答的样子,我也是见她喜欢,这才回来跟你们说的。”
叶小娴当时也看到了宝珠的样子,宝珠一开始回来的时候,确实是显得很高兴的。
叶小娴想了想,再问:“会不会宝珠觉得……自己配不上阿标?”
“可是,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宝珠虽然……虽然在那秀才家待了一段时间,可是她毕竟不是正式嫁人,而且她还是……还是处子之身,清清白白的大姑娘,再说,京城里面也没有人知道宝珠的事情啊,只要咱们不说,没有人知道的。”
叶小娴心想,道理是这样,只要不说就没有人知道。
在现代,很多人在结婚前,也会瞒着另一半,不说自己的情史,就算另一半问了,也打死不承认,就算后来知道了,但是婚都结了,也没有人会追究这些。
可是,有些人过不了自己那一关,宝珠就是这样的人。
叶小娴道:“不如这样吧,娘,您先别跟宝珠提这事,不能显得好像我们现在就要把宝珠嫁出去一样,得让宝山先问问阿标的意思,看阿标对宝珠有没有那个想法,要是有的话,那再由我和宝珠细谈。”
李红梅叹了一口气:“行吧,就按叶子说的,唉,我是真的操心宝珠,现在大家日子过得好一些了,可宝珠却到现在都没有出嫁,你们说我这当娘的怎么会不急呢?”
……
箫宝珠回到房里之后,她便在床上躺了下来。
想到阿标,她忍不住笑,可再想到自己的过去,她又叹了一口气。
当初喜欢那王秀才,她一股劲地凑上去,也不管王秀才喜欢不喜欢。那时候的自己怎么那么傻?
嫂子说得没错,人不能永远只在一个地方,以前的她见了王秀才,觉得王秀才是全天下最厉害的男子。
后来去的地方多了,见识的人也多了,她才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她跟过一个男人,被那个男人视为尘土,低到泥地底下,连一只蚂蚁都不如。
可阿标是多么优秀的一个人,武功高,职位高,为人正直,相貌堂堂,她一个嫁过人的,如何配得上?
尽管她现在还是清白之身,可是,若是阿标知道了,会不会影响阿标的名声?
箫宝珠知道,自己到了这一把年纪,肯定是要嫁人的。
以前她不想嫁,后来找不到合适的人,于是生生地拖成了一个老姑娘。
阿标这么优秀,尽管已经三十了,就算还没有娶妻,这满京城的大小姐也是随便他挑的吧?他怎么会挑自己这样的老姑娘?
想到以前的种种,箫宝珠不禁长叹了一口气。
她想,若是娘再催她嫁人,那她就让二哥帮忙找一个九品芝麻官,随便嫁了罢。
有哥哥在京城,她的日子也不会过得太差的。
……
翌日。
箫宝山在巡视的时候,恰好遇到了阿标。
“阿标!”箫宝山叫住了他。
阿标连忙走上前,并给箫宝山行了礼。
箫宝山想到了叶小娴的交待,虽然他一个大男人做这种事情不习惯,可因为涉及到宝珠,他觉得自己必须跟阿标谈谈这件事。
“阿标,你有空吗?我们找个茶馆说一会儿话,顶多半个时辰,不会耽误你太久的。”
阿标诧异,接着道:“正好我现在没有什么事,可以与箫将军叙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