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什么样的人?”箫宝山问。
金晓雨打了个哈欠:“知道疼人,没有把我当玩物。”
“你本来就是一个人,何来玩物之说。”箫宝山道。
金晓雨又问:“你怎么不好奇,我一个女子,为何一个人在沙漠里面开客栈?”
箫宝山道:“若是你想说,你自然会说,若是你不想说,那你可以不说。”
金晓雨苦笑了一下,再淡淡地道:“要是你关心我,那你肯定会问,要是你不关心我,你也就不问了。”
箫宝山又不吭声了。
他在真的关心她吗?
似乎有一点,又似乎完全没有。
可能是由于记忆的缺失,所以他现在总觉得自己的大脑空落落的,不是完整的,像是有什么东西没有找回来。
金晓雨见箫宝山不吭声,便道:“罢了,我也不指望你能关心我,毕竟喜欢你是我的事情。”
接着她就开始讲自己的故事:“小时候,我爹经常打我娘,打得特别狠,经常打得头破血流,不成人样,一躺就是好几天。”
箫宝山听到这里,就表示出同情的样子来了:“你娘很可怜。”
“是啊,她真可怜,可是我却不同情她,因为我觉得她太软弱。我爹有时候打她打累了,就会打我,因为我是女孩,不能给家里传宗接代。可我娘也没有帮过我,她认为她之所以受罪都是因为我,在那个家,我一点地位都没有,仿佛是一块破布,谁都可以欺负我。直到九岁那年,你猜猜,我做了一件什么事?”
箫宝山问:“什么事?”
金晓雨表面是笑着,却有一滴泪滑了下来:“那天我爹打了我娘后,又过来打我,打完我之后他就去喝酒,我趁他熟睡的时候,拿了把菜刀,把我爹给砍死了,从脖子那里砍的,他动了一下就不再动了,血喷了我一身。”
“我娘吓坏了,觉得我是魔鬼,她见到我就害怕,不肯再要我了,于是我就离家出走了,我差一点饿死在外面,直到有一天,我在街上行乞的时候遇到了我的师傅,师傅把我带回去,传授我武功,让我吃饱饭。可好久不长,师傅被仇家追杀,也死了。”
箫宝山同情地看着金晓雨,难以想象一个小女孩小小年纪就经历了这么多。
金晓雨把脸上的泪用力一抹,再道:“抱歉,让你见笑了,我本来对自己说过,此生不再流一滴泪的,没想到在你面前,还是控制不住。”
箫宝山头一回对她说了一句软话:“流泪是每一个人的权利,只要到了伤心时,人人都可以流泪,这不是软弱。”
金晓雨感激地看了箫宝山一眼,再道:“你说,我怎么就这么喜欢你呢?”
箫宝山再难得好奇地问了一句:“那后来呢?”
“后来我替师傅报了仇,把他的仇家杀了,再用师傅留下的钱来沙漠开了这家客栈,再然后就认识你了啊。”金晓雨笑了笑。
箫宝山就又沉默了。
金晓雨见气氛冷清了下去,便道:“六傻,你去拿些酒上来,我们一起喝酒罢。”
箫宝山听吩咐,拿了一小坛酒上来。
金晓雨就朝杯子里面倒酒:“来吧,今天晚上是除夕夜,跟我一道喝酒,我们一起喝到天亮。”
箫宝山点点头。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地喝着。
但这一晚什么都没有发生。
只是在快醉的时候,金晓雨问:“六傻,开春的时候,你就娶我,好吗?”
箫宝山点了点头,他并没有喝醉。
他如今就像是一朵孤零零的浮萍,来去无依靠,金晓雨似乎也是这样的命运,她唯一比他好的,就是她有记忆,知道自己从哪里来。
既然这样,那索性就在一起吧。
而且他要过她的身,他也承诺过的。
……
多里库这天去山上砍树叶,打算拿树叶来喂骆驼。
因为走得高所以看得远,他居然在树上看到了山脚的麦吉农。
麦吉农一副左顾右盼,再加鬼鬼祟祟,躲躲闪闪的样子,这令多里库很是疑惑。
约会?
想必是吧。
多里库也就不吭声,他却是好奇那个女的是谁,要是他知道了,那他肯定会当一个助攻,让他们早一点生米煮成熟饭。
不然,光凭麦吉农那老实样子,什么时候才追到人家姑娘啊。
然而,山脚下来的却不是姑娘,而是族长。
族长也是鬼鬼祟祟,到了之后,就给了麦吉农一包东西,又交待了几句话,接着麦吉农就拿着那包东西坐在山脚下,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他一会儿将东西打开,一会儿将东西放进口袋,有一次他还在山脚挖了坑,似乎想要将东西埋进去,但是没多久又拿了出来,总之,看着十分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