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宝山点头:“是的,不得不见。”
“可是,即使两兵相见,我们也未必会输,您何必孤身去见他呢,他一直记恨您,我担心……”
阿镖原是六王的部下,对箫宝山的事情也了如指掌,那次六王遇险,阿镖也在身边,所以箫宝山也是阿镖的救命恩人。
“阿镖,”箫宝山看着他,再语重心长地道:“我不想再多无谓的牺牲,幸许我一个人过去,可以救很多很多的人。若是我中途回不来,那么,请你护好宝珠,以及六王。按我制定的作战计划,即使不能完胜,也能和钱启打回平局。”
阿镖怔怔地看着箫宝山。
他扬起马鞭,很快就消失在风雨之中了。
……
钱启的大营驻扎在定和县的一处山脚,暴风雨已经弱了很多,但是他还是没有起程的意思。
而那天,守营的士兵远远地看到一个人骑着高头大马从风雨里出现,由远到近,守营的几个人立刻拿起兵器,再做好作战姿势。
箫宝山到了跟前,也不啰嗦,直接道:“去禀报你们的钱将军,就说鄙人箫宝山,想见他一见。”
“箫宝山”这个名号最近在军营里面很是响亮,即使是底层的士兵也都略有耳闻。
箫宝山报上名号后,那守营的士兵赶紧去禀报钱启。
钱启此时正在营帐中,外面下着雨,他却淡定地在里面看兵家方面的书。
听到守城的士兵进来汇报,说箫宝山求见的时候,他略微一怔,但不一会儿便淡定下来了。
接着他走到自己的兵器前,先是挑了一把大刀,后来觉得不好,又挑了一根长矛,最后还是觉得不好,就挑了一把剑。
箫宝山也被带进来了,身上的兵器都被缴了,一排的弓箭都拿着弓箭对着他。
可他依然没有丝毫畏惧,只淡然地走向钱启的营帐。
风雨中,两人隔着弓箭手互相看着对方。
箫宝山的眼神除了淡定依然是淡定,可钱启的眼中仿佛掀起了惊涛骇浪,十分复杂。
“你居然敢来!”钱启一边说一边拔剑。
箫宝山道:“我来不是跟你动武,只是想跟你谈谈,谈完后,你就算要杀我,我也不会怪你。”
“哼,这是你的缓兵之计吧,你这个叛国贼,两年前害死了那么多人,现在又假惺惺地去打倭寇,怎么,想以此洗清你的罪名吗?谁不知道,你是借着打倭寇的名义来招兵买马,好酿造第二次叛变。”
箫宝山先是看着钱启,再后来,他突然就笑了。
仰天长笑。
看到他笑,周围的弓箭手都情不自禁地后退一步,因为这笑声实在太骇人了。
“箫宝山,你笑什么?”钱启问。
箫宝山则伸出手,再对钱启身边的副将道:“你们大可先把我的手先扣上,我既然来了,就随你们处置,决不反抗。”
大概是箫宝山实在是太可怕了,又是主动要求绑的,所以副将没有犹豫,很快就拿来铁链把箫宝山的双手给拴上了。
箫宝山被捆上之后,再对钱启道:“这下,你可以与我详谈了吗?”
钱启犹豫了一会儿,再指着自己的营帐,示意箫宝山进去。
副将还是有些担心,便提醒了钱启一声:“将军,我陪您进去。”
钱启却是摆摆手:“大可不必,你们就在外面等我吧,他如此已经被捆起来了,我若是再怕他,那岂不是遭人齿笑。”
……
营帐里,钱启示意箫宝山坐下,又给他倒了一杯热水。
虽然箫宝山的手被拴住了,但是喝茶没有问题。
箫宝山接过茶,再对钱启道:“多谢钱将军。”
钱启问:“你今天想来找我谈什么?劝和?去攻打保宁城是朝廷的命令,我不能违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