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深夜的走廊鲜少有人走动,只有流窜的夜风,还有头顶明晃晃的白炽灯。
程舒诺抱着他,眉梢眼角被灯光勾出温柔的曲线,冲他甜蜜的笑,眼底亮晶晶的,像洒了星星。
林宴有一瞬的恍惚,半响,他才低眉敛目,凝望着她,低问:“你刚刚说什么?”
程舒诺眉眼弯弯,抱着他摇头,“没听见就算了!”
她不肯再说。
林宴沉默看她几秒,抬手去掰程舒诺圈在自己腰上的手臂,冷声道:“你说自己爱谁?孙遇?”
程舒诺:“……”林宴绝对是故意的。
林宴冷冷瞥她,凉飕飕地说:“爱他?你去找他啊,抱着我干嘛。”
程舒诺被林宴闹得没脾气了,她以前怎么不知道林宴这么小心眼啊,程舒诺失笑,下一秒,却更用力地抱住他,“你怎么听的?”
她隔着衣服在林宴腰上掐了下,“我说,我爱你,你——”
程舒诺把最后一个音拖得长长的,“这位耳背又和我不熟的先生,这回听清了吗?”
林宴怎么会没听清呢,他第一遍就听清了,每个字都特别清晰,程舒诺的字字句句,像春风拂过大地,他的心,如万物复苏一般,喧嚣着,摇晃着。
林宴快要忘记程舒诺上次说爱他是什么时候了,曾经的程舒诺,时常把爱挂在嘴边,她从不吝啬流露自己的爱意,重逢后,却再没对他提过一个爱字。
他意外震惊,也得寸进尺:“没呢,大声点。”
程舒诺不干了,“你怎么回事啊?没听清算了,你管我爱谁。”
她说着,想收回手,林宴却把她的手重新按回自己腰上,他眼底缀着笑,嘴角也不禁往上勾,“大半夜跑过来就和我说过这个?”
两人有身高差,平时程舒诺穿高跟鞋还好一点,晚上出来的着急,她套了双普通的平底鞋,也就比林宴矮了挺多。
程舒诺仰头看他,想了想,冲他点点头又摇摇头,“也不全是。”
林宴两指抬起她的下巴,拇指用力按了下,“也不全是?怎么?真的想孙遇了?”
程舒诺见他还再计较,当真是哭笑不得了,她低头想去咬他的手,“整天就知道吃醋,你干脆改名叫林醋得了!”
林宴被她突然孩子气的举动逗笑,他把程舒诺往自己怀里拉,更用力地抬起她的下巴,长眸半眯了起来,“给你个机会,你把刚刚说的话再重复一遍,我就原谅你。”
“什么话?”
“不要装傻。”
程舒诺习惯性地拿食指戳林宴右脸上的小小梨涡,“林醋同学,你是不是太得寸进尺了?”
林宴挑眉笑了下,低头含住程舒诺的鼻尖,他说:“你爱我,我得寸进尺怎么了?”
“谁给你的底气?”
“还能有谁?”
他语气清浅,音调却格外笃定。
程舒诺被他反问的笑起来,她不和他闹了,看着自己男人清俊的面容,她说:“我想来陪着你,林宴,你要我说多少遍都可以,我爱你。”
林宴觉得自己完蛋了,程舒诺哪里是来陪他的啊,明明是想让他神魂颠倒,魂不守舍,摧垮他原本就已经摇摇欲坠的意志力,让他丢盔弃甲,坠入温柔乡,心里只有邪恶的念头。
他很想抱起她,再吻住她,或者更深入一点,再坏一点。
可场合不允许,男人欲求不满的时候,也就不讲理了。
林宴有些气恼,哪有人这么过分啊,大半夜跑来搅得他心神不宁,再色令智昏。
林宴放开程舒诺,把女人拉出自己怀里,再把手揣进西裤兜里,口是心非地说:“离我远点,你烦透了。”
程舒诺见他寡淡的脸上染了淡淡的粉红,安静了两秒,他又单手扯衬衣的扣子,欲盖弥彰地别开眼,不看自己。
程舒诺坏心地往他耳边凑,压低声音故意逗他,“怎么脸这么红?”
她顿了顿,右手往下,摸了下林宴左边臀瓣,贱兮兮地笑:“我是不是在玩火?”
林宴:“……”
林宴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被程舒诺调戏,程舒诺几乎贴着他,右手隔着西裤布料掐他的臀,呼吸再洋洋洒洒地扑在他下巴四周,“你……”
他低头睨她,严肃地教育,“胡闹!”
程舒诺还是使坏,右手捏了他两下,“林宴啊林宴,没想到你这么纯情,我都不好意思了!”
林宴:“……”
林宴被她刺激了下,突然也笑了,双手从程舒诺的咯吱窝下面穿过去,把人搂进怀里,半抱起来,“你以为我不敢是吗?”
他凑到她耳边,暧昧地问:“纯情?”
程舒诺被他的架势吓了跳,大庭广众之下她被林宴搂进怀里,林宴隔着衣服在她腰上不轻不重掐了下,程舒诺赶紧讨好,“我错啦,你快去忙,忙完了我们一起回家!”
程舒诺这人见风使舵,往他唇上用力啵唧了两下,“亲爱的,我是来接你下班的。”
林宴完全拿程舒诺没办法了,程舒诺在这么一个深夜把自己摊开了,久别重逢后,她再次拿出自己的一颗真心,摆在他面前。
林宴震撼,于是在她红唇撤离的时候,低下头狠狠吻住她,可谁知他方才触上那片柔软,身后便传来几声男人尴尬的咳嗽声。
“那个你们等等再搞——”
程舒诺听出是谁的声音,她耳朵尖儿窜上一抹红,赶紧从林宴怀里退出来。
她摆摆手,解释说:“那个哥……我们没有搞。”
林宴却不肯放手,右手依旧搭在程舒诺腰上,他侧身看向傅延,完全没有被人撞破香..艳场面的羞恼,从容地问:“尸检报告出来了?”
傅延没想到林宴会当着程舒诺的面,直接问他案子的事情,他捏着手里的文件,一时不知道该不该说。
林宴察觉傅延的犹豫,依旧揽着程舒诺没放,看着傅延平静道:“舒诺是你弟妹,一家人。”
傅延:“……”
别说是弟妹,就是自己老子,案件信息也不能透露啊。
林宴轻轻舔了下唇角,正好拭掉那一点暧昧的红痕,半响,方才开口:“白天的时候,我已经把这些年查到的都和你说了,你要是还不信我,我也无话可说。”
傅延没吱声。
程舒诺不清楚状况,也不知道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