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绾绾温和一笑:“侧王妃谬赞了,那些个被你残害致死的姑娘、少年……那些个无辜遭灭门的,怕是也早已化成厉鬼,在等着争相分食你一口肉了。”
庞明珠咬着牙根道:“那些个蝼蚁,也配与我相提并论,便是我杀了他们又如何?能得我庞明珠动心思杀他们,是他们的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姜绾绾,你以为你结局与他们能有什么不同?今日这口气我忍了,他日我定千百倍的还到你身上去!你给我等着!”
姜绾绾瞧着她一步三晃的离开,脑袋上几缕毛都快怒的竖起来了,估摸着纵血这一遭,伤的不轻。
身后护卫恭敬道:“回王妃,侧王妃惹了殿下,纵血代为受过受了百仗重刑,废了下半身,于侧王妃而言已是个废人,这纵血是自小护着侧王妃长大的,于她而言比庞氏的那几个哥哥还亲,侧王妃这两日一直在四处请名医诊治,好像……还专门去她那五哥哥庞川乌那里问过了。”
姜绾绾越听越觉得不妙。
她若再问下去,怕是要缠到哥哥那里。
哥哥心软,这天下随便一条性命对他而言都是一种拿捏,若届时再捉几个三伏弟子,怕是要逼他亲自来一趟了。
庞明珠的心狠手辣她体验过不止一次了,这次却是不能再坐以待毙了,她必须要断了她的退路,才不至于被她一口咬死。
她思忖片刻,道:“你去庞府寻庞川乌,替我带句口信,自古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三伏与庞氏继续交恶下去,对谁都没好处,侧王妃在庞氏虽是嫡女,但在这东池宫终是庶妃,她在摄政王面前说不上话,这妹妹他不护对他无害,护了可就要考虑清楚后果了。”
她留他一命,还特意去求了哥哥治好他,可不是为了叫他给庞明珠撑腰的,这庞氏在他手里若依旧改不了往邪处走的性子,那留着他也无用了。
“是,王妃,属下这就去。”
顿了顿,她似是又记起来什么似的:“寒诗人呢?怎么今夜没见着他。”
他是个耐不住性子的人,哪怕不是时时刻刻护在她身边,但也不是个说不见人就大半天不见人影的。
几个护卫似是一时不知该作何回答,便都齐齐沉默了下来。
姜绾绾:“……”
以前竟瞧不出,这货还是个色坯子。
……
回宣德殿时,月骨还在下面待着,瞧见她,脸色便有些尴尬,迟疑道:“王妃,素染娘子还在与殿下闲话家常,她娘亲生前把殿下当儿子一般的疼,因此他们每每聊起她,话就多了些……”
姜绾绾抬头瞧了眼依旧亮堂堂的镂花窗纸,默默良久,才道:“应该的……我刚好也没什么事,出去寻一寻寒诗吧,他上次险些遭了商氏毒手,竟死性不改,我总担心他再出意外……”
月骨万年不变的面色罕见的沉了沉,上前一步:“属下同您……”
话未说完,似是又记起了什么,上前的那一步,又慢慢收了回来。
姜绾绾以为他是在惦记容卿薄的安危,便道:“无妨,我自己去便是,左右他会去的地方也不多,与女子私会,总是要避开人多的地方,我随便找找,找得到便打一顿再带回来,他若自己回来了,你就先替我打一顿,我回来了再亲自动手打一顿。”
月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