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呢,就有点刺激。
容卿麟似乎有些尴尬,咳了一声:“我也是刚刚才听别人说的,原来三哥这么些年一直不愿成婚,正是因为她。”
那是个看上去二十四五岁左右的女人,肤白貌美,细腰高挑,脸蛋像刚刚剥了壳的鸡蛋,眉眼细长乌黑,风韵动人。
“听说是三哥奶娘唯一的女儿,跟三哥青梅竹马,大了他三五岁,叫素染,当初婚事都要定了,硬是被长公主给拆散了,将素染许配给了庞氏的一个庶出的公子哥儿,结果那公子哥儿也是个短命的,新婚当夜就死了,素染婆家就怨到了她身上去,说她克夫,这些年动辄打骂欺凌,过的很是凄苦。”
姜绾绾认真的听着,她如今五感恢复,听力跟视力俱佳,一边听小十二无限怜悯的解说,一边将那边声声诉苦的苦命鸳鸯收入眼底,这……
还,还挺刺激。
她看着素染忽然抽抽搭搭的撩开衣袖,似是给容卿薄看身上的伤口,就下意识的别开了视线。
就有点窥探别人情事的罪恶感,还是不要看了。
容卿麟小心翼翼的觑着她的神色,呐呐道:“绾绾,三哥他都二十好几了,要说心里没个女人,这……但不论如何,既然他想娶你了,自然也是喜欢你的。”
他一开始越说越没底气,后面又生硬的拔高语调,仿佛这样一来就底气十足了一般。
姜绾绾点头。
或许吧,但这潦草一笔的喜欢,与这心头伤,朱砂痣,白月光一比,又何其不堪。
更甚者,怕是连那点喜欢,也是因她身后的三伏而伪装出来的。
好在她并不是个执着的人,既不曾打算嫁给三殿下,自然也就不会计较他的那点喜欢有多潦草。
只是不想,容卿薄这种一看就城府颇深,算计人心的主儿,也会有真心对待的女子,且一瞧就不是对她这种有目的性的撩拨,是真的动了心的。
可怜一对苦命鸳鸯,被长公主生生拆散,也不知这姑娘成亲之时,这高高在上的摄政王又是怎样的千般滋味在心头。
听说大婚之时,新娘都是要在婚房里等待新郎的,新郎应酬完宾客,才会回到婚房。
她还是先找个机会潜入婚房,想办法跟袭夕碰面才是正事。
婚房倒是好找,只是不断有人进出,她等了许久,才好不容易找到机会,从后面的窗子悄悄潜入,找了个盛放瓜果点心的箱子钻了进去。
扑面而来的瓜果的香甜味道。
箱子里空气稀薄,她又不知新娘何时被送进来,只得不断调整吐息,免得呼吸不畅。
昏昏沉沉中,眼前就莫名的闪过素染双臂抱紧容卿薄精瘦腰身的一幕。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忽然沸沸嚷嚷的闹了起来,似是来了许多人。
姜绾绾忽然就清醒了过来,身子蜷缩在一堆瓜果之上,只得勉强调整脑袋,从箱子的缝隙里往外瞧去。
新房门忽然被大力推开,隐约可见端着瓜果的侍女跟嬷嬷,还有一群达官显贵们在闹着,似乎要一起进来。
绣着金线鸳鸯纹的大红喜袍在门口一晃而过,脚一抬,手一关,便把那些闹闹嚷嚷的人群关在了门外。
姜绾绾听到袭夕略显疲倦的声音:“殿下,还未喝合卺酒,嬷嬷们还……唔……”
咣当————
有什么碍事的东西被一脚踢飞,姜绾绾眼睁睁看着那两道翻飞的大红喜袍一路踉跄贴合着滚上了喜床!
这怎么跟别人说的不一样?!
“殿下……”
“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