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长安城更是危机重重,光中毒就有两次,出门被车撞、郊游被剪径,什么离奇的事情在他身上都有可能发生。
而当他身处险境时,他的父王在做什么?宴乐?狎妓?赌博?唯独没有在他身边。
他的父王,在他母妃还活着的时候,就从未关心过他,等他母妃死后,父子两个一年之中都没见过几面。他的父王不知道,奴仆不把他当回事,继王妃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处之而后快。他的父王不知道,有多少个吃人的夜晚,他都是抱着膝盖缩在角落里,睁眼到天明。
可现在,他的父王,死了。
还是在宴乐的时候被毒死的。
黑暗中,周彦煜冷笑了一声,不作就不会死,他的父王生生把自己作死了。
迷迷糊糊中,周彦煜想了很多,唯独没有他的父王,曾经渴望被呵护被关注的想法多么强烈,后果也就多么可笑。
天刚蒙蒙亮,书僮锦砚就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世子,我们该出发了。”
床上的人嗯了一声就立时坐了起来,锦砚伺候着周彦煜穿上了一身素色衣衫,“世子,曹大人他们已经等在门外了。”
“怎么不请曹大人进府等?”
锦砚蹲着身抻着周彦煜的衣角:“曹大人说了,从长安到齐州快马加鞭都要十几天的时间,事不宜迟还得尽快上路。”
周彦煜颔首:“陛下果然没看错他,是个干实事的。既然这样,我们就赶紧上路,尽快赶回去。”
锦砚道:“奴才已经备好了干粮和水,即可就能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