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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节 两省报销案(2)(1 / 2)

清山变 嵩山坳 更新时间 2019-09-14

 3首发想“是”恭王略一踌躇,决定为整个军机处避嫌疑,“臣请嘴,可否另派王公大臣,饬传洪良品询问明白”

“可以派老五好了”皇帝又说:“潘祖荫为人公正,让他在一起问”

于是即时拟旨明发,说是‘事为朝廷体制,重臣名节所关,谅洪良品不敢以无据之词,率行入奏着派亲王、翁同饬传该御史详加询问,务得确实凭据,即行复奏,

这是个令人震动的消息参劾部院大臣的事,不是没有,但无非失职、徇情之类,象这样公然指控‘受贿巨万,,而且请求‘立赐罢斥,的情事,是上百年所未有的,因而有人预感着将会发生政cháo

在潘祖荫当然不希望如此王文韶是京中南派的重镇,后来拜在曾国藩的mén下;如果他垮下来,于军机大臣的脸面上,怕也不是很好看了

既然如此,一动不如一静,能够保住王文韶,卖给他一个大大的人情,最为上策

打定了这个主意,先托人去抄洪良品的‘折底,,静等王发动王到第二天早晨才来跟他接头,约定下一天的中午,在宗人府传洪良品问话本来应该遵旨立刻办理的,潘祖荫有意以房功课为推托,将时间延后,好让王文韶和景廉有辰光去作釜底chōu薪的挽回之计

事实上行文也得费一番工夫,因为是奉旨传讯,等于皇帝亲自诘问,所以由shì卫处办公事,通知都察院,转知洪良品应讯

洪良品早就有准备了,写好一个‘说帖,,到时候赴宗人府报到王和潘祖荫相当客气,首先作揖,延请落座

“想来已经看见明发了?”王首先开口

“是的”洪良品探手入怀取出说帖递了过去

王接了过来,只见说帖上写:“江西道监察御史洪良品谨呈”翻开里页,匆匆看了一遍,随手jiāo给一边的潘祖荫

潘祖荫从头细看,与折底无甚区别,觉得都是空泛的指责并无确实证据,心中有些欢喜,口中却说:“未免太空了”

“御史闻风言事,既有所闻,不敢不奏”洪良品凛然回答

“大臣受贿,不会亲自跟行贿的人打jiāo道”潘祖荫这样问,“什么人过付,在什么地方jiāo纳?足下总知道?”

“不知道”洪良品大摇其头,带着些不以此一问为然的神情“这样的事,岂有不怕御史知道之理?当然sī相授受,非外人所能得见”

“既然外人无法得见,又何从辨其真假?”

“物议如此也许是局中人自己泄lù出来的”

“所谓的物议,究竟是那些人在传说你亦不妨指几个人,作为证据”

洪良品又大摇其头:“万口同声,无从确指”

“我倒要请教,”王问道,“此外还有什么证据?”

“没有”

“就是听人所说?”

“是”洪良品答道:“我的话都在说帖里面,请王爷垂察”

再问也无用了,送客出mén王跟潘祖荫就在宗人府商议复奏,自然是据实而言同时将洪良品原送的说帖一起送了上去

下一天清流在松筠庵集会,预备支援陈启泰和洪良品座间传阅洪良品的说帖无不盛赞,只为想先睹为快的人太多,所以清流中后起之秀的盛昱,自告奋勇,高声诵读:“窃维贿赂之事,踪迹诡秘,良品不在事中,自无从得其底蕴但此案户部索贿累累,现经刑部取有乾盛亨、天顺祥帐簿确据,前御史陈启泰奏:崔尊彝、潘英章jiāo通周瑞清贿托关说,外间喧传,贿托者,即贿托景廉、王文韶也;关说者,即向景廉、王文韶关说也巷议街谈,万口如一,是贿托之实据,当问之崔尊彝、潘英章;关说之实据,当问之周瑞清然则景廉、王文韶受贿非无据也,崔尊彝、潘英章即其据;良品非无据而率奏也,人人所言即其据以枢臣而大招物议,是谓负恩;闻人言而不以奏闻,是谓溺职,且御史例以风闻言事,使天变不言,人言亦不言,亦安用此尸素御史为耶?良品与景廉、王文韶素无往来,亦无嫌怨,使非因物议沸腾,何敢无端诬蔑?实见时事艰难,天象如此示变,人言如此确凿,故不能不据实以奏”

读到这里,只见有人奔了进来,手里高扬一张纸,大声说道:“上谕下来了”

此人是国子监的一个博士,姓刘,亦算是一条‘清流tuǐ,,他排闼直入,径自去到#阝承修面前,将邸抄递了给他

“‘此案必须崔尊彝、潘英章到案,与周瑞清及户部承办司员,并吏、号商等当面质对,庶案情虚实,不难立见,”邓承修念到这里,以手加额闭着眼说了两个字:“痛快”

“这还不能算痛快,且不免遗憾”张佩纶大声说道,“景、王二人,何可相提并论?”

“公意云何?”盛昱问说

“景秋坪情有可原,王夔石万不可再容”

这两句话,出于清流之口,特别是堋于张佩纶之口,差不多就算定评,也注定了他们的官运邓修瞿然而起,带些歉意地说:“我又要出手了”

于是就在松筠庵中,专有陈设笔砚,供清流草谏章搏击的余屋,邓承修文不加点地拟好折底,邀了张佩纶和盛昱来商量

奏折的第一段是怀疑刑部未必能遵谕旨,彻底根究,因为象这样的暧昧营sī之举,不是经手过付的人,不可能握有确实证据,即令有确实证据,亦非严刑bī供,不肯吐实何况被参的王文韶,仍是户部的堂官,纵使刑部堂官公事公办,无所回护,而司官为了将来的祸福,可能不敢得罪王文韶潜通声气,预为消弭再说,崔尊彝、潘英章虽奉严旨催传到案,但辗转费时,何弊不生?

“入手便探骊得珠了”张佩纶表示满意,关键就在‘被参之王文韶未解权柄,这一句上换句话说如果要根究,非先叫王文韶jiāo卸差事,消除刑部司官的顾虑不可

“你看第二段”#阝承修矜持地微笑着,显见得第二段是他的得意之笔

看不到几行,张佩纶脱口赞了一声“好”,接着,摇头摆尾地念出声来,“臣窃谓进退大臣与胥吏有别,胥吏必赃证俱确始可按治,大臣当以素行而定其品评,朝廷即当以贤否而严其黜陟”

“这是有所本的”#阝承修笑道,“记不记得曾侯论心罪的话?”

这一说,张佩纶和盛昱都想起来了上一年的临近年终的时候曾国藩以退为进,言语之中有要挟之语,事后皇帝降旨,让曾纪鸿进总署衙mén当差;曾国藩感于圣德,羞于一己之sī,连夜进宫请罪,闹了个灰头土脸#阝承修这句‘大臣当以素行定其品评,就是大约套用了曾国藩的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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