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能数到一百都是厉害人呢,还想一口气数到一千呢。
宋秋暗自好笑,不过也没有嘲笑别人的意思,乡下人,数不清数算不清账的,多着呢。
见人愁着了,一直耗在这儿也不像事啊,便干脆过去教他们,“大爷,这一起数数不清,咱们慢慢来啊,能数到一百就成,这一百个数好了串成一串,最后再数串呗,一串一百个,十串可不就是一千个?”
她没说她先串的好好的,你孙子非要算散开一起来数的话。
那老头自个也明白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这才照着宋秋说的,慢慢来,一百个一数。
很快,才数顺回来。
两家人都数过了,一个子不差,高高兴兴的把家回。
这会儿,松山村自个村里十来家种了番薯的,昨儿就挖出来了,也都一一过了称,排队结银钱。
最多的也就刘老猛家,东一挑西一背的,过了称,统共还有二十一石多呢。
多也就多那十几二十斤的,不好算账,宋秋就让他们拿回去自个吃了,她只收整数,一石一石的,好算。
刘老猛高兴这往年堆着吃得全家人面色发苦的番薯今年一下子卖了一两银子,也不在乎那十几二十斤的,直接送给宋秋了,不算钱。
而其他人家,有几石的,也有一石两石的。
多出来的几斤十几斤也都跟刘老猛一样,留下了,没有带回家。
都是一个村的,他们松山村的人本就团结,哪里在乎这点番薯子。
拿回去也就是吃两顿三顿的,难得,放在这里,阿秋丫头还有大用呢。
不过这番薯到底能做个什么,大家都还好奇着呢。
收完了自个村里的番薯,外村的也不见有送上来的,宋秋看着专门空出来的一间屋子里堆了半间屋的番薯,吆喝一声,让做工的人都围过来,开始安排活计了。
“章奶奶,菜花奶奶,老猛奶奶,曹奶奶,你们四个人一组,负责清洗番薯和削皮。”
“槐花嫂子,春香嫂子,慧香嫂子,莲花嫂子,扁豆嫂子,红霞嫂子,百草嫂子,你们六个人一组,负责将削好皮的番薯切成小块细碎。”
“胡瓜叔,大力叔,大全叔,安子叔,土娃叔,顺子叔,你们六个人一组,负责推磨。”
“梅福婶子,满菊婶子,桂香婶子,菊花婶子,成花婶子,梅兰婶子,你们六个人一组,负责将磨出来的番薯浆子过滤出来。”
宋秋一通话出,被一起点到名的自觉站到一堆去,一辈跟一辈的,一起做一样,也说得来。
宋秋便让张胡瓜几个先帮着把水压上来,用几个大木盆装满水,然后把屋里的番薯一撮箕一撮箕装了,搬到压水井边来。
然后给章婆子几个说一下洗番薯的事项,泥巴要清洗干净,皮要削干净。
这个活简单,农家妇人,那是一听就会,很快章婆子几个就自发分了工,两个人洗番薯,两个削皮。
这边洗着,第二道流水线就在压水井边过来一点,搭着的一个木案板,宋秋便给几个嫂子示范切番薯碎,切成拇指大小一块一块的,不能太大,磨起来要轻松些。
木案板够大,六个人完全站得开。
第三道流水线就是两个大磨子,六个人,三个人一组,两个人推磨子,一个人等着换力,顺便帮着往磨子上放番薯碎,以及接浆子。
而第四道流水线,也是最重要的一道,所以宋秋安排了有力气做活也更麻溜的满菊几个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