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光就笑着说:“不必羡慕人家,等你家三公子做了多年官以后,咱们家能比陆家的添妆还排场。”
几人正说笑着,斜刺里突然窜出来几个人,手起手落间非常利落的给了两个丫鬟一个手劈,她们还没来得及叫喊出声就软倒到了地上。
光光骇然变色,她后退了好几步看着从假山后面转出来的人:“贸冉?是你?”
贸冉的目光如同毒蛇一般阴冷又猖狂:“是我,韩姑娘,在下可是等你多时了。”
光光往左右前后看了看,静悄悄的,压根就没有丫鬟仆妇小厮路过,她眸子沉了沉,知道定然是这陆府之中早有人做了安排。
“你想做什么?为什么要打昏我的丫鬟?”
贸冉贪婪的上下打量她,笑的淫邪:“我想做什么,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说着,他紧走几步就到了光光的近前,伸手就来拽她的胳膊,嘴里还说着:“我日日从你面前晃过,你却一点感觉都没有,你说,要我如何做,你才肯同我相好?”
一开始他们以为,这么一个小姑娘,乳臭未干,初出茅庐,没见过什么世面和英俊的男人,自己多展现一下自己出众的容貌,她定然会对自己心生爱慕,然后主动投怀送抱。
可是事实却是,人家压根就不拿正眼看自己,眼见着明日婚礼在即,小姑娘马上就要离开漳州了,贸冉不得不出此下策。
他想到母亲所说的,女人别管有多刚烈,只要生米煮成熟饭,得到了她的贞洁,就能够得到她的心。
想到这里,他更加兴奋,粗暴的一把就薅到了光光的衣襟,刚想用力把人拽到自己的怀里,一道白光突然一闪而过,破风声带着剑声接踵而来。
贸冉只觉眼前一花,那利器就穿过了自己的肩胛骨,带出一阵血花。
“公子!”
他带来的几个侍卫大惊失色,纷纷扑了上来。
唐铭利落的抽出剑,贸冉的伤口处也随之喷出一股鲜血来,唐铭冷哼一声,飞起一脚,将惨叫着的贸冉给踢翻飞出去好几米,然后重重的落在了地上,摔出好大的声响,光光就是听着都觉得疼。
唐铭刚想提剑上前,就被光光给拉住了:“唐铭哥哥,留他性命。”
要是荒郊野外,杀了贸冉就算了,可是这里是漳州,是陆家,唐铭要是杀了人,可就大事不妙了。
贸家几个侍卫这时也冲到了近前,手中的刀剑在月光下直晃人眼。
光光有些害怕的咽了咽口水:“唐铭哥哥,你千万小心啊!”
唐铭神情冷酷,没有说话,他的身影极快,很快就与贸家的几人缠斗到了一丝。他手中的剑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又如游龙穿梭,行走四周,时而轻盈如燕,点剑而起,时而骤如闪电,落叶纷纷。
银剑乱舞间,白光和黑影混在了一起,旁人只听见打斗声,却不看不清几人的身影。速度快至极,不一会儿就有两个武功不错的侍卫受伤倒地,不知是谁这时大喊了一句:“有刺客!快来人啊。”
光光皱眉,她刚想叫唐铭快走,也不知从何处窜出来不少打着火把挑着灯笼的家奴院工,领头的正是陆夫人、易氏和贸老夫人以及不少外客。
光光眯了眯眸子,这些人来的如此之快,看来为了毁了自己的名节,可是做了不少安排啊。
陆夫人到了跟前,见贸冉躺在地上,哀嚎呻吟,肩胛处有一处透骨的伤痕,是大吃一惊:“这……当真是有刺客?”
先前大家安排好,只要贸冉这边有人喊出声,就代表事成了,她们就可以过来撞破二人的丑事,为了名节着想,这韩家姑娘必然就只能是嫁进贸家了,可是眼前这一切似乎跟计划中的不一样啊。
贸老夫人心疼的让人扶起儿子:“哎呦,我的儿哦,你这是怎么了?何人伤你?”
她往打斗中心一看,自家的几个武士正缠斗着一个劲装少年,她气急败坏的冲着两旁喝道:“还愣着干什么?都给我上去拿下刺客。”
光光有些心惊,忙喊了唐铭的名字,让他回到自己身边。
陆夫人蹙眉,不大友善的盯着光光身边的这个提剑的年轻人质问:“陆姑娘,你身边这人是谁?为何深夜之中持剑入我陆家内宅行凶?”
光光真是想笑出声,这些人还能再无耻一点吗?
这时,从二门处也又来了不少人,是在外院待男客的陆平章和儿子们,以及不少外宾男客。
这后院里闹出如此大的动静,喊打喊杀的,陆平章是吃惊不小,以为家里当真来了刺客贼人,故意破坏女儿的婚事的,所以就多带了一些人过来。
只是到了后院花园,见到场中情景,他就蒙圈了。
他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光光:“这是怎么回事?韩家侄女,你身旁拿着利器的年轻人是谁?为何会在内院里?”
贸老夫人眼睛转了转,就大声说道:“当然是这个丫头,不知廉耻,在此处幽会相好的,被我儿子撞见,所以她才恼羞成怒,欲杀人灭口,遮掩丑事。”
场中顿时一静,陆平章的眸子缩了缩,他看了一眼身旁站着的众人,脑海中很多念头一闪而过,是千思百转。
光光直视着陆平章,然后把目光定在他身边站着的白衣公子身上,这个人她见过,在来的路上一同在三皇庙躲过雨。
她没想到那么巧,这个人竟然是陆家的宾客,似乎身份还不低,因为这陆平章和漳州的不少官员都让出了中心位置,有种众星捧月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