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条路，你选哪个？”
江枫的声音非常平淡，但是传入千钰的耳中后却堪比壑雷一般，震得千钰脑袋一疼，闷在了原地，迟迟没有做声。
两条路，我该如何选择？
千钰看着江枫那张淡定的脸庞，那张还带着几分稚气的脸庞，但是千钰此时却不敢将江枫与表面的这张脸胖联系起来。
因为，江枫所表现出来的种种行为，实在是有些恐怖。
无论是自己的来历，还是自己的身世，甚至整个幽冥族的秘密，眼前这少年似乎一清二楚，了如指掌。
千钰只感觉自己在其面前就好上一张白纸，一览无遗。
“爹娘，我来救你们！”
“钰儿，快走，逃的越远越好，永远不要回来。”
“钰哥哥，救我，救我！”
“银芝！”
“……”
那场大火，依稀浮现在千钰的眼前，父母在火场中挣扎的痛苦惨叫声，以及银芝绝望的挣扎声，宛若昨天发生般清晰无比。
千钰那双金色的眸子，渐渐浮现出了异样的神色，是愤怒，是不甘，是恨意。
拳头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千钰全身上下的骨头似乎都在瑟瑟发抖，皮肤表面青筋暴起，宛若一条条嗜血的青虫。
“你真的可以替我报仇？”千钰的眼睛像刀子一样，直勾勾盯在江枫身上。
江枫把最后一块骨头丢入盘子中，拍了拍手，道：“不是替你，而是帮你。只要你认我为主，替我做事，我不但可以化解你身上的幽魂咒，还能助你修成《幽魂大法》。”
“难道，你不想亲手报仇雪恨吗？”
最后一句话，使得千钰眼神一颤，瞳孔深处那异样的激动越来越明显。
亲手报仇雪恨，这十几年来，他日日夜夜都在想。
他恨不得将二皇子碎尸万段，食其肉，饮其血，嚼其筋，吞其骨。
可是实力的差距让千钰这个想法一点一点破灭，自从被《幽魂大法》反噬之后，千钰只能看着自己的修为，慢慢消散却什么都不能做。
他心中的恨，心中的不甘，心中的愤怒，只有他自己能够体会。
“想清楚了再告诉我，我先睡一会。”
江枫抱起一捆干燥的柴草往角落里一铺，然后伸了个懒腰，舒舒服服的躺了上去。
不一会，牢房之中便想起了轻微的鼾声。
月光透过窗户撒入牢房，照在了江枫身上，那张天真无邪的脸庞，在月光下呈现出皎洁的光彩。
千钰站在阴影之中，眼睛却一直盯着江枫，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复杂。
夜渐渐深了，牢房之中的阴森气息，越来越浓。
……
“阿哈——”
这一觉睡的非常舒服，江枫揉了揉眼睛，从草堆之中坐了起来，却发现千钰单膝跪在自己面前。
江枫嘴角噙笑，道：“看样子你是想通了吗？”
“我千钰以幽冥神起誓，甘愿以主人马首是瞻，赴汤蹈火，在所不惜，若违此誓，必当受天诛万劫，堕入不日地狱，永世不得轮回。”
千钰两指朝天，发出了幽冥一族最为狠毒的誓言，显然在他的内心深处，已经甘心为江枫之仆人。
“起来吧。”江枫从草堆站了起来，双手背在身后，道：“以后只要你忠心于我，便是我江枫的人，没有人可以威胁到你，就算是幽冥皇，也要给我趴下！”
话语掷地有声，落入千钰的耳中，却令其依稀有些感动，眼眶深处竟然泛起了一层水雾。
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没有怀疑江枫所说的话。
“这两个是什么人？”
江枫发现在牢房的地上，躺着两个黑衣人，看样子已经没有了气息。
千钰站起了来，回答道：“在主人熟睡之时，这两个人闯入牢房之中，妄图伤害主人性命，被我给解决了。”
“哦！”江枫微微一撇，牢房的大门果然是敞开的，而整个监牢内空无一人。
“慕容姬，你果然动手了吗？”
江枫对两个黑衣人的尸体检查了一番，并没有发现有价值的东西，看起来派他们来之人行事非常谨慎。
他站了起来，道：“下次记得留活口，把尸体处理掉吧。”
对于幽冥族来说，没有痕迹的处理掉两个尸体，并不是什么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