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央扬声:“你又知道?”
褚怿:“她娘在边上骂着呢。”
“……”
容央气咻咻,嘴硬:“那就更没爱心了!”
看到人家小姑娘被骂哭也了不去帮帮忙。
褚怿但笑不语,拿巾帕来揩手,听得对面嘀咕道:“冷冰冰的,要不是有副好皮囊,哪个看得上……”
褚怿挑眸,慢声:“所以殿下看上的,只是臣的皮囊?”
“是你说的,我没有这样讲。”
“是,殿下的原话是,能干。”
容央脸立刻涨红,对上他嚣张的眼神,越涨越红。
褚怿笑着,看一眼自己满满当当的碗,提起双箸,开始解决。
看他点到为止,没有再往深处撩拨,容央稍稍心安,跟着岔开话题:“下个月就是乞巧节了。”
褚怿淡淡:“想过?”
容央:“当然要过!”
乞巧即七夕,牛郎织女相会之日,有情之人怎能不过,更何况……
“你知不知道那天到底是什么日子啊?”
容央盯着他,有点不满。
褚怿从这不同寻常的眼神和语气里琢磨出点东西来,静静看着她,求答案。
容央就知道他当初没留心过,哼一声,道:“你夫人和你小舅子的生辰。”
褚怿恍然,把双箸放下,认真地道:“十七了。”
容央转开眼,矜傲不答。
褚怿笑笑,承诺:“那是该过。
白天过一个,夜里过一个,正好。”
容央起初没听出什么,后来蓦地一震,瞪过来。
褚怿坦然迎上。
容央招架不住他那坏眼神,去看他的碗,还有大半没动过,嚷嚷:“你到底还吃不吃?”
褚怿漫不经心:“不怎么饿。”
容央无语。
哼,这会儿嚷嚷着不饿,一会儿可别又……
惊觉自己竟也跟着他想往那事上去,容央大窘,轻咳一声,掉头吩咐雪青来撤菜,不多时,荼白把漱盂、巾帕、茶盅端进来。
漱过口、用过茶后,容央捡回刚刚没聊完的话题:“你的生辰是什么时候?”
褚怿似料到她会问,很平静地答:“不过。”
容央一愣:“为什么?”
筵上佳肴被撤去,便是美酒的天下了,褚怿从容倒酒:“不必过。”
容央眨眨眼,蓦地起身至他身边坐下,小声道:“有秘密?”
褚怿正喝着酒,闻言一哂,放下空杯,避而不答:“肯过来了?”
容央大眼澄灿,突然意识到什么,忙要跑,后腰却已给褚怿拦住,继而一声惊叫,跌入他怀里。
褚怿把人抱在腿上,勾起一抹笑,眼神因酒意微醺而更显炙热。
廊外人声喧嚣,对面的窗内不时传来伶人的唱曲声,客官的喝彩声,间或有人推窗散酒,放眼四望……
容央心口急撞,警告道:“你别乱来。”
褚怿偏道:“我会乱来的。”
一语甫毕,唇被他覆住,吮弄时,还挑衅地咬了一口。
容央大脑如同炸开,全然不知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该如何应付,小手往他后肩打,根本如蚍蜉撼树。
褚怿头微转,含着她唇恣意地尝,等被她打得狠了,就挑起双眸来看她。
眼神像愠恼,像委屈,像求欢……
对面的哄闹声终于传来,捎带着口哨,继而是楼下,是隔壁……排山倒海。
容央脸爆红,体温滚烫,褚怿却根本不停,大手压着她后脑勺,一遍又一遍地吻,碾得她气息都快没了。
“别……”
容央拼命地躲他的唇,脸贴到他的脸,发现他也是滚烫。
“不要在这里……”
终于能有个稍微完整的句子从嘴里蹦出来,换来的是他低低的一声闷笑,下一刻,脖颈被他用力吮了一下。
珠帘拂动,候于内室的荼白、雪青相继垂眸屈膝,被褚怿一声“退下”喝走。
帘幔内有床榻,褚怿偏不去,等门关上后,把容央罗带一解,抵在窗户边的墙上,一边亲,一边解自己的。
容央撼不动他,双腿发软,褚怿便又把人抱起来,分开她抵过去。
她又哼了一下,那声音被他吃去了,他今夜并不饱,他就是要留着肚子来吃她。
窗外依旧是那片喧嚣的人海,小贩的吆喝声、行人的嬉笑声、各扇窗户里的乐曲声、祝酒声……吵吵嚷嚷地包裹着他们,吞没着他们。
褚怿的唇贴去容央耳边:“叫。”
容央正攀着他,神魂颠倒,闻言茫然。
褚怿往前,再次:“叫。”
容央一刹领会过来,勾在他脖颈上的手臂绷紧,咬紧下唇,眼神空蒙,急喘着叫了一声“悦卿”。
男人瞬间像被点燃的烈火。
容央被烧着,掠着,他不停,她便也不能停,一声一声的“悦卿”,混入窗外那嘈杂的世界里。
褚怿突然把她下颔捏住。
容央对上他如炬的眼,全身一麻。
褚怿放缓动作,声音也放低:“喜欢美少年?”
容央心里咯噔一下,矢口否认:“不是……”
褚怿微笑:“那喜欢什么?”
容央这种时候通常都很识趣:“喜欢褚家大郎君……”
褚怿笑,这回是真满意了,低头去她耳边:“大郎君也喜欢你,喜欢莺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