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森是个生意人,生意人以利为重,一想到这节,他迅速压抑自己的愤怒,收回杀意,转而变得举足无措,泪眼婆娑,好像被什么恶势力欺负,又无法反抗的懦弱样子。
“唉,想一想,这罗掌柜遭受无妄之辱,也真是可怜!”
“是啊,邪家大少今天发的到底是什么疯,怎么干起欺负人的事来?”
罗森这一表演,围观者当即可怜起来,又有几个纷纷附和,开始质疑邪青。
邪青将这一切收入眼中,嘴角浮起一丝冷笑:背上这个欺负人的骂名,无非是被人看作纨绔,但能揪出玲珑票号背后的这些靠山和奸细,值了。
“砸店!”
邪青轻轻摆手,嘴里迸出两个字来。
砸店!?
这话一出,非但罗森一惊,围观众人也哗然一片。
如果说邪青当众扇罗森一巴掌是发疯,那砸玲珑票号这个招牌,那根本就是胡作非为。
因为邪家城里任人都知,玲珑票号在不远的将来,一定会成为邪家的附庸势力,邪青砸玲珑票号,就等于是砸邪家自己的产业。
“我有没有听错?”
“没有听错,邪家大少要砸他们自己家的店!”
“真是疯得可以,邪家怕不是要乱了?”
所有人纷纷摇头叹息,疑惑不解,但也有闲心看热闹,兴致勃勃的。
邪家城顾名思议是邪家的城,但城中二十万居民,只有三千邪家人,其他人无不是下人丫鬟,就是受邪家控制的普通百姓,部分因为处于底层,生活不甚如意,所以心怨邪家,唯恐天下不乱也是正常的。
听到砸店,罗森惊怔后,马上伸手拦阻道:“邪家大少,你侮辱我罗森可以,砸店的话,就不是你能承担的!”
“哼,承担,我是邪家大少,将来邪家的族长之位注定要由我继承,今天我心情不好,砸个票号还不能承担,那将来怎么当一家之主!”
邪青冷笑道,转口又向犹豫不决的手下厉斥道:“你们还不动手,如果现在你们不砸店,可有想到后果?”
那十几个手下一听,登时打了个激灵。
这邪家大少发疯,当众折辱罗森,又要砸店,这样惊世骇俗的事情都能做出来,那么对付他们这十几个手下,手段再残酷,只怕也是正常的。
而且,刚刚邪青所说的那句‘将来族长之位注定由他继承,就可以胡作非为’的语意,已经有力地表明,他是一个纨绔,一个无所不为,无所不惧的邪家大纨绔,这样的纨绔,不是可以讲道理的。
所以十几个手下只能硬着头皮,冲进玲珑票号,将票号里上上下下砸了个稀巴烂,闹了掌柜和伙计个鸡飞狗跳,暗恨不已。
不过罗森出奇地冷静,非但没有阻止,而且还恨不得他们将店里砸得越烂越好,这样告到邪家,可以作为证据,越是凄惨,那么得到邪家的歉意和补偿就越大。
再者,现在围观的人这么多,罗森即使有能力对付邪家大少,也不敢公然施展出来,否则传了出去,让邪家忌惮起来,那就不好了。
“砸店?真的砸了,好好的一个票号,竟然变成这个样子?”
“呵,这邪家大少,以后可要怎么收拾,罗掌柜也真够倒霉的,怎么就惹上他了!”
“哈哈哈,以前怎么就没发现,邪家大少是个纨绔,看来这邪家城,真的要乱了!”
围观者一边看着砸店的热闹,一边议论起来。
邪青则负手站在店面前,冷淡地看着,既不说话,也没有什么表情,就如以往沉迷于武道修炼的冷酷中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