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雁博冷笑:“那个斥候纯属胡说!”
“真是让人惊讶,何以见得。”
周雁博眯着眼睛看着云毅,说道:“他说他是调查从幕梦到新野这一段官道的情况来着,这是一条通往新野西门的官道,而从水户、小帘山和清水出发通往的是新野的东门,单从方向上就风马牛不相及了,再说一个人能在四五里开外估算出对面的人数来,这也是奇事一件了。”
“还有,已经过去两天了,却只回来了这一个斥候,怎么说都觉得不对劲吧?”周雁博说道,“而且我提问那个斥候时那时情况时,他竟然不带一丝思考就说了出来,好像是提前准备好的说辞一样,就连人数和距离都是不假思索地说了出来。”
“那你觉得呢?”云毅问道。
“何墨总兵官。”周雁博说道,“假如你是主帅,要是听到这样的军情会怎样做?”
“这还用说,当然是全军全速向新野赶去,毕竟新野城不能丢。”何墨回答道。
“这大概就是对方的目的了。”周雁博说道,“用假军情迫使我们不休息地快速行军,然后在行军的必经之路以逸待劳,用精锐之师来击溃我们这个疲敝之师。”
“等等,周雁博。”李严德插话,“但是也可以这样想:他们故意弄出破绽来让我们以为这是假军情,然后减缓我们的速度,然后他们加快速度,以求在我们到达之前进入新野。”
“是有这样的可能。”周雁博说道,“但是我更倾向于第一种,毕竟他们要面对的是云卫,急攻有些不可能。”
“战场上任何的都有可能。”何墨向前走一步,“周雁博,你需要证明你的猜测是对的,孝一的猜测是错的才行,否则我们无法相信你。”
“这好办。”周雁博说道,“这两个猜测有一个绝对的区别:我的猜测是要我们绝对相信假情报,李都指挥的是要绝对怀疑假情报,只要能够搞清这一点就行了。”
“怎么搞清?”云毅问道。
“那个斥候,即刻将他叫来,然后突然质问他,看他怎么做。”
“原来如此,要是斥候保证自己的说辞,就证明是要我们相信,否则就是质疑了。”云毅笑道,“是一个好办法。”
“但是有可能那个斥候说的就是真的啊?”何墨反驳。
“那请何总兵官反驳一下我的质疑吧。”周雁博笑道,“别说刺客可能没有看见斥候之类的话,您是刚刚审问过了,他们隐藏的地点您最清楚,应该知道能不能漏掉一个两个。”何墨一窒,的确周雁博对斥候说的话提出的疑问完全是无懈可击,找不到什么破绽,而且刺客供述出的地点来看,的确不可能漏掉,况且对方是孟孙的人,孟孙最恐怖的就是暗战。
何墨有些不甘心,便立即走出营帐:“我亲自去叫。”
何墨来到军中,想要找到那个斥候,但是左找右找不见人影,便来到辕门问军士,有没有人出去过,军士回答就在刚才有一个斥候受到主帅的命令出去侦查了。
主帅是没有下过命令的,这一点何墨清楚得很,这只能证明那个斥候逃跑了,何墨只好愤恨地回到营帐。
云毅看到何墨独自一个人回来,问道:“人呢?”
“跑了,说是受到主帅的命令去侦查了。”何墨一屁股坐下说道,“看来我们真是被那个斥候给耍了。”
“这么说雁博的猜测是真的了。”云毅说道。
何墨虽然不愿意承认,但还是点点头。
“那么就下来不用管他们,正常行军就行?”“云野鹤”说道。
“那可不行。”周雁博反驳,“对方这是‘远而示之近’,既然对方想要看到我们快点,那么我们就快一点,不,应该是非常快。”
“将计就计?”何墨说道。
“没错,我们玩一出‘近而示之远’。”周雁博笑道,“反将他们一军。”
“要怎么做?”何墨问道。
“现在,立即叫全体将士休息,等到夜半,全军开拔,进行急行军,我肯定对方会是韩家军来迎接我们,他们想要等着客人上门,我们就以最快的速度去赴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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