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七讪讪的停下来,刚刚没注意就和外甥抢饭吃了,他偷眼看姐姐,还好姐姐并不在意。
吴征掐了时间用陶盆端了炖肉进来,众人再度瓜分干净。宋七吃的汗流浃背,舒服的直叫痛快,盆里最后一滴汤都被他拿粗粮饼子蘸着吃了。
“婶儿,您看我……这手艺能进饭铺当厨子吗?”吴征小心的问着。
“太能了!”安婶笃定的说道“城里最好的馆子,荟萃楼,也没你做得好。征哥儿,我回去问问你叔。最好能安排到县驿,轻省不说,过年过节还有贴补。比饭铺好多了。”
荟萃楼在进士牌坊附近,是县城里最好的酒楼。东家姓蔡,蔡家平时乐善好施,因此在长山声望极佳,荟萃楼创立至今已逾百年,几经兴衰仍然屹立不倒。
驿,驿站?不就是官差换马的地方吗?还包食宿?安婶一解释吴征才明白,合着驿就是后世的政府招待所。直到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各地最高档的宾馆饭店,就是政府招待所。这可是官商不分家,旱涝都包收好单位。吴征痛快的接受了安婶儿的建议,等安班头的消息。吴征挠挠头发“得,又欠一份人情债!”
宋七喜滋滋的赶车送安婶一家回去了。目送着大车走远,吴征站在空荡荡的院子开始琢磨小院的中长期规划
“一步两步三四步,五步六步七八步,九步十步十一步……”
吴征并没有作诗,而是在丈量院子大小,然后拿木棍在地上画线。还标明每一处要建什么,伙房是现成的不过需要升级。
安婶发现院子里已经被吴征画满了大小方格。安婶儿怎么也不明白这孩子想做什么?。
“婶儿,我想找些泥水匠在院子里盖几间房。”吴征一边给安婶讲解一边征求意见。
“征哥儿,盖房子是大事,慢慢来”安婶儿劝着“昨天的事跟你叔说了,他说给问问。”
吴征取出两块碎银子递给安婶“给婶添麻烦了。这点银子做两份,一份是谢礼,一份让叔请管事的喝杯酒。”安婶不好意思的收下了。
吴征接着说“婶子,你帮俺找俩几个瓦匠,我先起(建)南边的棚子和西边的伙房。”
建房子的瓦工和小工是安班头帮着找的,看他们毕恭毕敬的跟在老安背后,吴征就知道了,他们被吓的不轻。既然有人唱黑脸,吴征绝对乐意唱红脸,他在领头的瓦工面前瓦刀、泥板,平杆、线垂的一通忽悠,让老泥瓦匠如见天人,更不用说以土坯取代版筑的新工艺。砖房的造价不是平民百姓能承受的,土坯房便宜相对而言冬暖夏凉,只是更容易返潮。因为吴征已经准备用熟石灰来抹墙,所以不用太担心。
已经打听过了,离县城最近的窑场是彭家的。吴征一路问着找到彭窑主,这是个不占便宜就等于吃亏的主,吴征也只能拉虎皮做大旗,打着安班头的旗号登门。
“彭窑主,俺叔说了,长山论窑场、论大手艺好,非你莫属。所以,俺请你给烧点东西,能不能烧?”
“小崽子,就没有咱烧不了的东西。”彭窑主不可一世的吹嘘“只是这钱……?”
“我要烧几百斤碎石头。”吴征故作高深的说“后天有人把石头运来,你给我烧一晚。大后天我运走,得保证给我烧透,不会影响你烧窑。”
彭窑主两眼望天,一只肥手伸出来轻轻的掂着,这分明是在要钱。
吴征取一吊钱递给彭窑主“这是定金,记住把那些石头给我烧透了”
彭窑主接过钱,一连轻蔑的看着三个人走远
九娘诧异的看着吴征,“你骗人,安班头什么时候说了?”
吴征笑笑抱起小妹斗着“九娘,我烧的东西有大用,很赚钱。不镇住他,到时候没咱们的好处。”
吴小妹搂着哥哥脖子又甜又脆的插嘴“哥哥骗人。”让吴征顿时内伤。
这样子引得九娘捧腹大笑,吴征却不由看得痴了
“呆子”九娘红着脸啐一句匆匆地走了
“九娘等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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