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恶城地刑胡同儿的一棵大槐树下，老邓头儿躺在摇椅上，悠闲的哼着小曲儿，间或滋流一口酒水，惬意仙儿了。另一名老人走到他的身边，搬了板凳坐下，将手里的卤味递给邓老头儿，换走了邓老头儿的酒壶。
“老陈啊，这天儿是暖和了，可这风还是打人，赶紧喝口酒暖和暖和。”邓老头从油纸包里拿出一块牛头，笑眯眯的对着老陈说话。
老陈头灌了一口酒，擦擦嘴角。“舒服！我跟你说老邓，你他娘的少在这装好人，要不是昨天下棋输给你，老子会闲的一大早跑去买卤味？”
“嘿嘿，老子不是也拿出了自己家的酒水？你得愿赌服输。”邓老头儿说到这儿，向胡同深处撇了撇头，对老陈头说道：“听见没？哀曲儿奏起来了。”
老陈头问道：“那胡小子真死了？”
“失踪五天，还有个不死？怕是早就死透了。”
“哎，可惜了了，挺好一孩子，实诚的。怎么就死了？”
老邓头“呿”了声，道：“要我说，这胡小子死就死在实诚上，在极恶城实诚，不是跟找死一样么？”
老陈头四处张望一眼，见周围没人，压低声音问道：“听说是阴长老的公子给……”
“少瞎说，那位公子在里面念词儿呢!你不想活了？”
“嘿嘿，我就是说说。这下老辛家就剩下一个丫头了，邻里街坊这么多年了，辛老鬼活着时虽说滑溜了些，待人还过得去，咱得瞅他面子。以后对丫头照顾着点儿。”
老邓头道：“当然，过些日子我就把辛柔那丫头接我家来。”
陈老头笑道：“咋？给你孙子当媳妇？”
老邓头怒道：“放屁，那丑丫头我孙儿能要？我琢磨着接过来给咱家当个丫鬟，给她口饭吃，也算对得起辛老鬼了。”
“辛柔丫头本来长得多俊，怎么脸就给烫伤了呢？”
“谁知道，许是那辛老鬼造孽造的多了吧？不过老子瞧这丫头这两年身段出落的不错了，我那小孙子要是真看得上，收个妾侍也不错。”
陈老头冷笑道：“怕是你瞧上的是人家的宅子吧？”
“咋？不行？老子我给她饭吃，宅子自然归我老邓家。”
“你以为就你打这个算盘？到时候得看谁下手快。”
邓老头又递嘴里一块牛头，眯着眼睛说道：“年纪大了，腿脚不利索，反应也慢，但俺老邓也保证强过你这龟孙儿。”
老陈头怒道：“那咱们就比比，这宅子姓陈姓邓，咱们手底下见真章。”
这边俩老头吵着，一个少年身影快步走来，路过两人时笑着打了声招呼。“邓爷爷，陈爷爷，早啊！”
“嗯，早。”
“早！”
俩老头应付着答早，也没多注意来人是谁，只见那少年走了几步忽然停住，转头对二人笑着说道：“邓爷爷，陈爷爷，你们也别比了。小子今天把话撂这，谁敢对我妹妹伸手，伸一只我剁两只，伸两只我连脑袋一起砍了。您二位半只脚进棺材的人了，何苦落个死无全尸？”少年说话，转身朝着胡同深处的辛家宅子而去，留下一对目瞪口呆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