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哧……呼哧……”
荒凉的山道上,一个风尘仆仆的身影手撑大树弯腰喘气,乱糟糟的爆炸头上蒙上了一层厚厚的沙尘,豆大的汗珠沾满了脸颊,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一口气跑了四五十里的秦假仙。
对江湖中人来说,四五十里的路程其实根本不算什么,但如果硬是用普通人进行百米冲刺的状态一口气跑完全程的话,不是修为深厚的先觉人,也决计不会那么轻松。
秦假仙喘了半晌,呼吸终于渐渐平稳了下来,见追兵没有跟上,心神这才彻底放松下来。四脚八叉的仰躺在地上,感受清风吹拂过脸颊带来的凉爽气息,秦假仙体内的燥热之气也开始渐渐消退。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身躯佝偻的白色身影缓缓地靠近了秦假仙的身边。
闭眼休息的秦假仙感觉眼前仿佛有人走动,急忙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出自本能的危机感,下意识地就要伸手就要从布袋里摸出刀锁。
“啊,稍等一下,稍等一下,不要误杀无辜的人……”
秦假仙凝神一看,原来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你到底是什么人?要与我厮杀吗?”
此人乃是言先生,他故作惊慌的道:“我又没有武功,怎么与你厮杀。”
秦假仙长舒一口气,埋怨道:“老先生,你实在是不知死活,我刚被人追杀,杀气正盛,还好我刹车刹得快,不然你的人头,啊哈,坠地。”
“唉,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只不过在赶路而已,不曾想随便碰到一个路人就是亡命之徒。这是什么社会,简直没有天理、法纪的存在呀,恶人当道,生灵涂炭矣!”言先生长吁短叹道。
秦假仙有些尴尬,挠了脑乱糟糟的脑袋,“老先生呀,你不能这样说,我也不是你所想的那么坏,这是环境所逼,与我厮杀的那些人都是坏人……”
言先生摇头道:“这样的话我已经听得够多了,现在我不会相信任何人了,唉,我的弟弟就是因此而死。”
“啊,你弟弟,你弟弟会武功?”
“何止会武功,他还是一名刀王,名人榜上的刀王。”
秦假仙惊呼道:“你弟弟是刀王?难道他是金少爷?”
“不是什么金少爷,我的弟弟是帝王刀。”
“那就是帝王刀管千岳?”
“也不是。”
秦假仙一敲脑门,恍然道:“那我知道了,你所说的就是第二次出现在狂沙坪的那个帝王刀。”
“对了,就是他。本来我的弟弟很早就封刀退隐,不问武林俗事,但后来有一名手持金叶的白发少年找到我的弟弟,先是称赞他的刀法堪称天下第一,只要肯与他合作,保证能登上天下第一刀的宝座,家弟始终无法摆脱名利的诱惑,因此被他利用而死在狂沙坪。家弟惨死之后,他竟毫无恻隐之心,连尸体都是由我这个做大哥的埋葬。”
秦假仙气愤填膺道:“啊,实在没人性,太现实、太无情,老先生,你所说的那个少年人是不是叫素还真?”
言先生咬牙切齿,恨意滔天,“别提他的名字!提到他我就怒火中烧,恨不能亲手将他杀死,这个人是社会的败类、是国家的蛀虫,呜……”说完,掩面泣离。
秦假仙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面容显得有些阴森和狰狞,“嘿,素还真难道真的这么狠毒、这么无情、这么奸诈、这么阴险?好好好,我秦假仙一定要想个计策来试探试探你,如果你真的是一个诈善的伪君子,那我布袋里的宝贝一定和你相送……”
“不用试探了!”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了秦假仙的自言自语。
秦假仙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白衣胜雪的少年手持拂尘,在风中奔行而来,一头乌黑的长发随风飘扬,束发的白玉环在太阳的照耀下反射出朦胧的淡金色光晕。
“哦,原来是你,大少爷暮苍梧啊。你刚才叫我不用试探了是什么意思?”
暮苍梧上前拍了拍秦假仙的肩膀,笑着道:“我是说你没必要想个计策来试探素还真了,他将刀锁交待给你,的确是利用你了。”
秦假仙怒道:“哼,我去找素还真……”
暮苍梧急忙拦道:“且慢!我话还未说完。素还真为了对抗金臂会,所以将刀锁放在你的身上,但你现在去找他,又能得到什么结果呢,两败俱伤恐怕算是最好的结局了,更大的可能是你秦假仙命丧翠环山。”
“那你说我该怎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