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安静脱光了自己的衣服,赤身**地站在神庙之中。
周围空无一人,安思月的徒弟们都不知去向。
她手中拿一只笔,蘸着圆盘中的红色液体在自己的身上开始画上一幅古怪的图画。图画里有山川河流沙漠城市。她似乎画的是一个地图,图的中心处是一个神秘的地方。
这是安家不许使用的禁忌巫术,她本是不会的,偶然自安家的旧典中翻查出来。
面前的水晶盘里现出幻生和安心的情形,安静的脸上露出一抹冰冷的笑,既便是自己死,也希望安心活着吗?
她感觉到心里的恨如同尖针一样刺痛着自己的心。即便是死,你也希望她活着吗?
图画慢慢成形,她终于在身上画了最后一笔。本是握在幻生手中的那颗心莫名其妙地飞了起来,向着不知名的所处飞去。
安静看着水晶盘里那颗心飞走,即便是死,你也只属于我一个人。
安家的人一直轻视的安静,只有她自己知道其实她在巫术上有着惊人的天赋,但不知为何,父亲一直不愿传授给她任何法术,却将所有的法术都传给了远不及她的安心。
还会轻视我吗?!她尖声叫道:“从今以后,楼兰王室不得安宁。每一代都会降下妖魔,你们必须亲手杀死自己的儿女!”
随着她的叫声,天空之中乌云阴布,雷电轰鸣。她**的身体忽然分裂开来,向着四下飞去。
临死之前,她用了安家最恶毒的诅咒血咒来诅咒楼兰今后每一代子弟。让他们都感受到我所经过的痛苦,和我一样恨这个世界吧!
只要找到我分散的身体,就可以找到幻生的心。这个世界里,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他在何处。
沙子默默地坐着,她是温和的女孩子,早便习惯了顺其自然,否则也不能在塔中生活十七年。为何世上会有如此强烈的爱与恨呢?她不能明白,只觉得这一切都太离奇了。
“你怎么知道?”
黑袍人的衣袂飞扬,在那衣袂上绣着一个图腾。这图腾沙子并不陌生,曾经来看她的国师衣袂上也绣着一个类似的图腾。虽然两个图腾不尽相同,却显然是出自于同源。
“因为我也是安家的人。”
是安家的人,就应该是沙子的亲戚。她抬起头,仍然只能看见那双亮闪闪的眼睛。
“真的有诅咒吗?”
“有。从那以后,楼兰的王室后代就开始出现可怕的妖物。为了防止更多的小孩变成妖物,王室总是用一个孩子去祭祀。通过祭祀平息诅咒之人的怒火,才得以保佑其他的孩子是正常的孩子。”
就是为了这个原因,才要把沙子祭祀吗?烧死她是为了保住长生吧!
沙子垂着头,看着自己的手指。手指纤细,如同春葱。她的目光下移,落在自己的鞋上。鞋面是她自己绣的,绣的是几朵雪梅花。
只要烧死她,就可以保住长生。
天黑了,抬起头时,那黑袍人已经不知去向。他来告诉她这些,就是想叫她回去祭祀吗?她到灶间生火煮饭,其实也不必煮什么,只是把喜儿从宫里带来的东西热一热罢了。
她一边吃着一边想起喜儿,喜儿对她真不错,只是感念十年以前,她曾经为他说了几句话罢了。
她不是笨蛋,除了感恩之外,喜儿对她的好感她并非不知道。若是她死了,喜儿会恨她吗?
吃了饭,将房间仔仔细细地整理了一遍,便倒头就睡。心里别无旁鹜,一闭上眼睛就睡着了。
睡得很香,梦里似乎看见一个陌生的女人。是母亲吗?她追着她却怎么都追不上。
后来她便醒了,天光大亮。她穿戴整齐,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走出小院,再把院门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