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没有开厢灯,除了窗外街道折射进来点缀了少许亮色的霓虹灯光,“嗡——”一声,手机轻微地振动了下,沈星杳低头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消息。
魏狗:结束了吗?
沈星杳眨了眨眼睛,没回。
段听乐问她,“哟哟,你怎么了?这么感觉有些心不在焉的?”
“……大概是酒喝的有点多了吧。”
在她说完之后,刘柚立即问前面的唐昕:“昕昕,醒酒药有吗?”
副驾驶座的唐昕在包里翻了一下,随后又觉得不对劲,她这也没有准备醒酒药呀,她们家星杳一向不喝酒,而刘柚也反应过来,前面开着车的李哥说道:“我记得前面有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药店,一会下去买点吧。”
“那成,多买一点备着。”
于是在经过药店的时候,唐昕下去买了一袋药回来。
刘柚给她们俩人递了矿泉水,“把药吃了,不然小心明早起来头疼。”
段听乐明天上午还有工作,闻言,就着水便把药给吃了,沈星杳自然也只能把药给吃了。
李哥将车停在地下车库,刘柚原本是想送她们上去的,但是被沈星杳拒绝了,她其实原本也没有喝多,再者现在也挺晚的了,于是婉言拒绝:“不用了,我们自己上去就好了,都这么晚了,你们赶紧回去休息吧。”
跟他们挥了挥手之后,她们两人便一起进了单元楼。
刘柚看着她们进去之后,这才上车。
进了电梯,段听乐摁了楼层七,“我都忘记跟你说了,我给你带了点那边的特产,正好过去拿。”
沈星杳点点头,“好阿。”
从段听乐那里拿了特产之后,沈星杳这才回去,摁了指示灯,等待电梯上来,“叮——”电梯停在七楼,沈星杳正要进去,却在看到电梯里的人之后愣住了。
电梯里只有一个人,身穿黑色竖条纹西装,面容俊朗且平静,身姿笔挺,不是魏敬一又是谁?
不算狭小的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人,莫名有几分安静,而沈星杳则紧紧盯着一层一层往上变化着的指示灯,大概是因为心虚,她主动开口跟魏敬一说话,“听乐给了一些特产,你要吗?”
魏敬一侧头看了她一眼,“不要。”
“噢。”
好在原本就相隔两层,几秒后电梯便抵达了九楼,在“叮”地一声中,沈星杳率先出了电梯,魏敬一随后。
沈星杳走到自己的公寓前,伸手摁着密码。
“哟哟?”魏敬一地声音毫无预兆从身后响起。
沈星杳开门的手无意识地抖了下,她侧头看向魏敬一,他此时逆光而站,高大挺拔地身形将过道顶上的灯光遮去了三分之二,她下意识地握紧门把手,“怎么了?”
沈星杳觉得自己真是演了两个月的戏就有些飘了,居然问的这么自然,就跟啥事都没发生似的。
“为什么没有给我发消息?”他问。
沈星杳此时嘴巴动的比脑袋要快的多,脱口而出,“因为手机没电了。”
“没电了?”尾音稍稍上扬了下。
“嗯嗯。”沈星杳点头,强调,“是没电了。”
她又道:“没什么事了吧,要没什么事,我就进去了,晚安?”说完,她立即开门进去,然而就在她拧开门刚跨进玄关,一声“嗡——”地振动声从她的包包里传出来。
沈星杳:“!!!”是谁!是谁在这个时候给她发消息!!
她僵硬着身子转过身去,撞上魏敬一深邃幽暗的视线,她敏锐地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条件反射地朝后退了一步,伸手就要关门,但是因为上次差点夹到他手的事心有余悸,稍微慢了一步,便又让魏敬一给挤了进来。
“不是说手机没电了吗?”男人的声音低沉听不出一丝情绪。
沈星杳从来没有这么尴尬过,有什么比撒谎之后被抓包更尴尬的事吗?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回答他,两人此时不过一步的距离,她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传来的乌木香。
过道地灯是感应的,大概是时间到了,毫无预兆地便灭了下去,视线一瞬间便昏暗了下来,而在这样的昏暗中,沈星杳下意识的绷紧了后背,讪讪地笑了声,“我…开个灯……”
说着,便伸手朝自家的墙壁上的开关摸过去。
然而她刚伸手,另外一只手臂冷不丁被一双炽热的手掌握紧,拉回,她毫无防备,手上拎着的特产“啪”一声砸地上,而她也被拉着朝他的方向踉跄了两步,随后肩膀被握住,整个人被抵在了玄关的鞋柜旁。
一抬头,眼前是魏敬一近在迟尺的面颊,在昏暗的光线下,他的五官线条尤为深刻,带着几分朦胧美,同时也带着侵略感,两人此时靠的极近,互相喷洒出来的气息交融着,沈星杳的心脏一瞬间“哐哐”“哐哐”加快了频率。
而空气中氤氲起暧昧的灼热,仿佛此时只需要引子便能引起一场火海。
沈星杳没忍住伸手推了推魏敬一,“魏敬一,你放开……”
“还我吧。”魏敬一打断了她的话。
沈星杳有些没明白,“什么还给你?”而问完之后,脑海里忽然闪过一道白光,她想起来了,他该不是想要她还上次咬了他锁骨……想到这里,后背冒了一层冷汗。
不要……她怕疼……
她想也不想便挣扎起来,“不行!都过去这么久了……凭什……唔!”
激动的话语一瞬间被堵的严严实实,嘴唇上传来的柔软炽热叫沈星杳瞬间彻彻底底地愣住了,脑袋一片空白,过了几秒,她这才反应过来,此时贴紧她嘴唇的是魏敬一的嘴唇!
魏敬一的嘴唇这几个字涌进她的脑袋,她的眼眸陡然瞪大,下意识地重新挣扎,扭动着脑袋,“你……疯……唔……”
在嘴唇张启的时候,一条炽热粗糙的舌头闯进她的口腔,她下意识地缩起舌尖想往后藏,但是他的攻势太猛,太过灵活,一瞬间便将它紧紧逮住,纠缠住,一阵难以言喻地酥麻感将沈星杳从头至尾地湮没,浑身的力气在这一刻被抽的一干二净,腿脚发软,控制不住地往下坠着。
忽然腰上一紧,只觉得身子一轻,随后整个人被提抱起来,臀部挨上略微冰凉的鞋柜顶面,后腰依旧被摁着贴在那人结实有力的腹部,而后脑勺也被人紧紧掌握在手掌之中。
仔仔细细,分分毫毫,他一寸都没有落下,被迫接受,吞咽,交换声在寂静的环境下格外地清晰。
***
沈星杳猛地一个翻身坐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又做梦了?这是她第二次梦见魏敬一强吻她了!她是疯了吗!!但是这次这个梦实在是太清晰了!清晰到她甚至都还能感觉的到魏敬嘴唇的炽热柔软,舌尖的柔韧以及霸道,还有那始终萦绕着她久久挥散不去地淡淡乌木香。
“啊!!!”沈星杳没忍住伸手扯了下自己的头发,她不敢再想下去了,浴室赶紧掀开被子,随后她这才隐隐觉得不对劲,她低头看了一眼,她身上穿着的怎么还是她参加杀青宴的衣服?她昨天晚上回来没有洗澡吗?
昨夜里的记忆再次涌现出来,她有些颤抖地伸出手,缓缓抚摸上自己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