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非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话来。
爷爷被掳走,父亲的确没有派出任何族中强者前去救人。就算明知敌人实力太强,可事关爷爷的生死安危,不管结果如何,不试试怎么就知道不行?父亲没有理会被掳走的爷爷,难道真的别有目的?
墨非惊疑着看向父亲,那紧锁的眉头,额前几道深深的皱纹,还有捋向后面的几束白发,这一刻竟都是那么的显眼,他心里不由一酸,猛地摇了摇头。
“不,不可能!父亲绝不是这样的人!”
突然,墨非倒吸了口气,猛地抬头看向大长老墨翟,耳边隐约传来其他人的细细耳语声。
“家主平时向来待人宽厚,大长老为了打压家主一脉,竟连这种污蔑的话都说的出来,太过分了!”
“老子关心儿子,儿子担心老子,这都是人之常情。墨渊老祖被恶人掳走,但凡有希望,家主都应该全力营救。”
“大长老话虽然有些过了,但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说不定家主真有其他心思呢。”
……
虽然还是有不少声音是支持父亲的,可越来越多的声音,逐渐转向不利于父亲的一面,听着听着,墨非心底升起一片凉意。
“好狠的心思,大爷爷这番言论虽然全都没有真凭实据,可事实摆在那里,仅仅是猜测,就足以引导不少人朝恶意的方向去想。”
“只是一番并没有真凭实据的猜测,轻易就达到了打压父亲声望的目的,让父亲完全陷入被动的局面,大爷爷这一招果然够狠。”
就算心知这些都不过是大长老故意用来打压父亲族中声望的伎俩手段,可墨非愣是无从辩解,甚至还没法责怪其他族人。
怪别人不应该怀疑家主?凭什么?连他这个儿子刚才都差点被大长老的一番言论给误导,相比而言,其他人怀疑家主,再正常不过。
如果非要怪,那也只能怪大长老的手段实在是太厉害。
墨非咬牙切齿,脸色铁青。
看到大长老墨翟淡淡一笑,竟还准备继续开口,墨非心弦紧绷,忍不住张口发出声音:“大爷爷是长辈,父亲这家主若有做的不对的地方,大爷爷自当有资格站出来指责。”
“但非儿也想问问,当天爷爷被歹人掳走的时候,作为儿子,家主没有派人去营救固然是不对,那身为兄长,大爷爷您当时又在做什么?”
不少人刚刚心里还在指责家主枉为人子,一听墨非这话,他们顿时怔住。
大长老口口声声指责家主的不对,但当时大长老自己也没有任何营救举动啊,这又该怎么说?
管事陆通肃然的脸色骤然一冷,声如惊雷,兀然响起:“放肆!祭祖大礼上,大长老和族老们说话,哪有你一小辈插嘴的资格?身为墨家少爷,竟连这点规矩都不懂,该罚!”
‘罚’字刚出口,陆通骤然从台上消失,转眼间出现在墨非面前,一巴掌陡然落下。
啪!
一声闷响,墨非一步未动,反倒是管事陆通手掌通红,微微发颤,连连后退,目光游移着四处打量。
“谁!是谁,竟敢阻拦我墨家执法堂执行家法?”
墨非暗自松了口气,还好早先预防万一,悄悄打开了一道守护符纹,不然,刚刚管事陆通出手这么快,他根本躲闪不开。以这一巴掌的力度,真要是落实了,他就是不死,也势必会破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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