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们恭迎大公子!”
迎接刘朗的泉州官员和乡绅一走,等候在一旁的刘府下人,急忙上前拜见。原计划,刘家下人是到自家专用码头接人的,刘朗临时改道后,刘谦急忙吩咐码头上管事,分一部分人马到官方码头接应。还好,两地相距很近,赶过来也费不了多大事。
现在以刘朗在家族的身望,等于事实上的家主,下人们也明显恭敬得多。他对迎上来的下人们点点头,随即吩咐他们准备马车,迎接老夫人和自己妻妾一行,并卸下船上带过来的箱笼。
作为官船的两条水师战舰,在人员和物件全部下船后,刘朗对管事交代了几句,就让他们原路返回了。这里他要动用的船舶很多,也没必要继续占用水师的战舰,让返回去参加训练才是主要的。
箱笼的搬运自然用不到刘朗来操心,他一待老夫人和妻妾们都上好马车,就准备先行回府了。
这时,同船跟来的朱时贵上前道:“永明,老夫就在此告别了。”
“岳父大人怎么不到府上小住两天才去上任?”刘朗连忙问道。
“不啦,你才回府,事情也多,老夫就不去打扰了,反正安溪也不远,改天再叙谈也一样。”朱时贵答道。
“爹爹,你这就去上任了?”朱淑真听完父亲就要走,急忙走下马车,问道。
“嗯,真儿,你在府里多孝敬老太君和几位长辈,保养好腹中孩儿,不必牵挂为父!”朱时贵点点头,对朱淑真叮嘱道。
“孩儿理会得,爹爹,你多保重身体!”朱淑真恭敬地说道。
“嗯,为父走了,你们也多多保重!”
朱时贵说完,就带着一班随从往安溪赶去。刘朗为了照顾岳父,特别派了两名禁军侍卫,沿路护送。
刚才泉州知州一行离开时,刘朗也令侍卫统领展鹏飞带领三百侍卫,护着钦差仪仗跟随去安置。展鹏飞临走之前,特意留下了十名侍卫,听刘朗调用。
刘朗身边原有一班护卫,上次杨勇带走了一批,现在又留了几人在临安看家护院,剩下数人都派在跟来的致远船行的商船上,看护重要物件。如今他身边就只有虎臣一个人,因此,他也就默许了孟鹏飞的好意。
诸事停当之后,刘朗就令剩下的八名侍卫前头开路,他自己骑在追风马上,走在家眷马车之前,虎臣也骑着马紧紧跟随在侧后。府里原本为刘朗安排了一辆马车,但他多年未归,对泉州的记忆早就没有了,想一路好好看看,就选择了骑马。
远看去,刘家码头上一行人已经启程了,刘朗就吩咐大家跟上去。上了大路后,前后相距不远两行车队,引来了不少路人的观看。也别是刘朗一行,八名彪悍的禁军侍卫开道,一看就知,绝非等闲人物。进城的时候,看守城门的兵卒大概得到过告知,望见禁军开道的一行人过来了,急忙跪倒在路侧拜见。刘朗微笑地摆摆手,泰然入城。
泉州的城市格局,虽然没有临安气势恢宏,但也是热闹非凡,宽阔的街市上,人流如织,甚是还不时见到番民胡商。刘朗看着街道两侧热闹的场景,暗自点头,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在人流密集的街道上,转来转去,也不知拐过了多少条街道巷口,终于到了刘家老宅。刘家祖上原本是永春县人,还是在刘朗爷爷的爷爷辈上,就搬到了泉州城里居住。刘家是数百年经商世家,泉州水陆交通便利,当然更适合刘家发展。如今永春祖籍,除了一些旁支,刘家这一脉,已经没有人了。
刘家在泉州经营得早,这一片街区几乎都是刘家的祖产,刘家的正宅屋宇连云,对门是一个相当大的广场。刘朗一行赶到后,他端坐在马上,看着门楼上历经风雨的牌匾,久久无语。心里似有一种相识,又不可捉摸的感觉。他知道,这里有他前身童年的记忆,只是离开得太久了,一切都很模糊了。
“朗儿,回家了!”
老夫人下车后,看到刘朗一直坐在马上望着门楼,不由动情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