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州地处吴头楚尾,水陆交通便捷,客货往来频繁。城内建筑井然,东城大多是官员和豪富住所,北城却多是贫家房屋。城内商贸基本划分为南市和西市,特别是南市,堪称舒州繁华的代表,大型商铺、娱乐场所都集中在这一带,地摊小店更是不计其数。
申时左右,天公作美,雨收云散,一道残阳洒在潮湿的长街上,人流也更是稠密了。
刘朗听客栈掌柜一番介绍后,出店向南市慢慢溜达。
大宋朝君臣昏庸无能,虽然被人揍得爹妈都不认识了,但经济文化却是中国古代史上少见的繁荣。进入绍兴二年,宋金边界军事对峙相持不下,两国也逐渐启动政治和谈,偏安江淮以南的赵构朝廷也终于稳住,后方人心渐渐安定了。客货贸易恢复繁荣,就是很好的证明。
一入南市,大街上男来女往更是热闹,街边小贩们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地摊货架上摆满了各种商品。刘朗早看惯了后世那长假春运的人流,对这种小场面也就无动于心了。一边悠闲地走着,一边打量街边各色商品,这些摆在后世都是正宗的古董呀。首饰胭脂摊前,不时传来小家碧玉富家使女讨价还价的声音,还有玩具摊前孩子叫喊声......一派祥和景象。
刘朗安步当车,温润如玉,锦缎装扮显得贵气,丰神俊朗的面容,更现出飘逸不凡的气质,引来路人时时瞩目,还有俏妇少女羞涩的回眸。见惯了后世男女疯狂的场面,这些也拨不动刘朗的心弦了,不过心底还是有些得瑟。
“快闪开呀!马惊了!快闪开呀!马惊了!...”后面传来惶急的大喊声,紧接着一阵人声鼎沸四散奔跑的慌乱。
刘朗惊讶回头,只见一匹黑色无人骑乘的高头骏马猛冲过来,后面一个中年家人和一个大约十一二岁的少年公子边喊边催马追来,街上行人四散奔逃,大呼小叫。
刘朗心中大赞一声:好马!这时代一匹千里骏马,就好比后世的大奔法拉利了,潜意识中谁都非常羡慕,都希望据为己有。刘朗一边退往街边,一边羡慕的打量着骏马,眼光扫向其奔跑的雄姿。不好!马前两三丈远处,一个四五岁小男孩跌倒在地,慌乱得不知所措,要出人命了,太危险!
“快爬开!”刘朗大喊一声,猛地冲向骏马,抓住缰绳,把太乙玄功运到极致使出千斤坠,往侧边拖住惊马。由于惊马冲力太猛,双手虎口都被撕裂,鲜血淋淋,并被拖行了十几步远。突然,惊马一声长嘶人立而起,转过身,前蹄猛踏过来。刘朗这时也顾不上疼痛,一错身,贴着马脖子抱上去,脚尖一用力,翻上马背,同时用力狠收缰绳。
这说起话长,其实就是一瞬间的事。惊马又欲甩掉刘朗,在原地狂蹦乱跳,一刻钟后,大概也明白了无法甩脱,也就慢慢安静下来,直至站立不动。此时,刘朗严重脱力,浑身大汗淋漓,脸色苍白的坐在马背上。周围路人都惊呆了,到现在还没反应过来。那个小公子带着中年家人急忙跳下马,靠过来,面色显得什么紧张地说:“多谢兄台仗义出手相助!小弟拜谢!”小公子抱拳伏身行礼。
刘朗连忙跳下马,扶住小公子,“举手之劳,不必言谢!”
小公子看到刘朗沾满血痕的双手,更是感激而又惭愧地拜谢。
“小妇人拜谢恩公救命之恩!”
刘朗转头,看见一个中年妇人带着小孩跪在旁边地上,连忙拉起妇人,“这位大嫂,不用谢,孩子受了惊吓,赶紧带回家去,免得吓出病来了。”妇人千恩万谢地流着泪带孩子走开了。
“兄台仁义呀!”小公子一脸敬佩之色,又抱拳问:“敢问兄台贵姓大名?小弟岳雷见过。”
“过奖了。”刘朗温和地说,“小弟刘朗,字永明,岳,岳......”刘朗突然木了!
岳雷?怎么会是岳雷?怎么可以是岳雷?岳雷这时候不是应该还在玩泥巴的年龄吗?难道因为自己的到来,已经改变了这一世的某些轨迹,让岳雷提前出现了?刘朗瞬间被雷得外焦里嫩。
“刘大哥,怎么啦?”岳雷看着刘朗脸上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惊讶地问。
刘朗定定心神,怀疑是不是遇到同名的了,连忙问:“岳兄弟,是不是字发祥,号夏卿?”
“是呀,刘大哥怎么知道小弟的?”岳雷非常高兴地问。
刘朗心说,知道你有什么奇怪的,不知道才奇怪呢。看样子是不会错了,想不到来这一世,却是在这种情况下遇到第一个大神。同时也担心自己的出现,这世界已改变太多,那么自己先知的优势就失去了。于是,又不甘心地问:“岳兄弟是岳元帅的二公子?你兄长是岳云岳应祥?”
“是呀!是呀!”岳雷表情非常惊讶,“父帅和兄长统军抗击金贼,小弟在家侍奉母亲,习练武艺,想不到刘大哥还知道小弟。”
后世幼儿园小朋友都知道,刘朗一阵腹诽。“岳元帅当世英雄,几位公子都是少年豪杰,小弟早已闻名!”刘朗作一脸敬佩状。
“二公子,刘公子手已受伤了,到药堂请郎中看看。”中年家人在旁提醒道。
“该死,看我一高兴都忘了刘大哥受伤了,刘大哥,请到药堂看看吧?”岳雷惭愧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