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里,风雪渐小,直到停止。
苏策从安全屋出发,沿着慕好好一开始被投放的地方往回走。
他扩大了范围搜索,每五米就走一个圈,丝毫不敢错过任何地方。
天色渐渐暗下来,苏策的情绪绷紧到极致:“好好!慕好好!”
他在雪地里大声喊,胸腔,肺部,冷空气灌入,凉得像是覆了一层雪,可又被从血液里烧出来的滚烫融化,如此反复,在无尽的水深火热里煎熬。
耳边嗡嗡的响,时间流逝,他时常听见小姑娘在不远的地方回应他,满腔欢喜跑过去,最后却什么都没有,全是他的幻觉。
苏策从没有这样一刻觉得自己如此精疲力尽——他从小热爱各种运动,身体素质极佳,大冬天里穿短袖都毫无压力。
活了十八年,他从不曾体验过累是什么感觉,他只知道,不管做什么,他永远都游刃有余。
可是这一刻,站在冰天雪地里,踩着直达膝盖的积雪,他却觉得连呼吸都费力。
一种名叫无力的感觉紧紧束缚住他,苏策撑着膝盖站在雪地里,每一次呼吸都带出清晰可见的白霜。
这么冷,这么冷的天,慕好好那么笨,她知不知道等不到人可以先求救回酒店?
眼底一片通红,苏策蓦然站直身体,朝着雪地大喊:“慕好好!听见没有!你在哪?在哪?!”
恍惚间,一个极其细微的声音响起来:“……我在这,苏策、……”
苏策站在原地,咬牙,正要转身离开,再次扩大范围继续寻找,模模糊糊间,听见有人喊他的名字:“苏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