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义第一个耷拉着脑袋走了出来,他心说这回是黄泥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这也不好解释啊。
“举起手来!”迎接钟义的是好几个黑洞洞的枪口。
钟义苦笑着举起了双手,出现在钟义眼前的是一对鼓胀的双峰,吓得钟义急忙把头更低了一些,心中却在想,这警服不合身啊,太紧了。
“老实点儿!”一声娇叱想起,钟义感觉有一只冰凉的小手儿抓住了他的右手腕,用力下拉,然后是“咔”的一声,一只手铐砸在了他的腕骨上,手铐的半弧钢环弹起并做轴心转动,迅速完成对钟义右手的禁锢。
女警察心说这个嫌疑人的态度挺老实的,虽然不知道待会儿审讯时会怎样,但至少在目前,这家伙的眼睛还是很老实的,不像有些嫌疑人,会目不转睛地看她的胸器。嗯,就不给他上背铐了,女警察又抓住钟义的左手拉下来,铐上了另一只手铐。
警花拷完了钟义,顺手把钟义推向警车,还给钟义的屁股上加了一脚,叱道:“进去!”就准备迎接下一个嫌疑人。
这一瞬间,钟义忽然想起了童年的时候,被邻家的孩子的哥哥姐姐骑在身上暴打,然后妈妈出现后,拉起自己再踢上一脚的那种感觉。
这得有多久了?跟人打架后再也没了这踢在屁股上的一脚,没想到今天却有人给他补了一堂课,而且还是个女警。
钟义笑着摇摇头,心说这叫什么事儿啊,回来没几天,就第二次被带上了手铐,只不过这一回恐怕没那么幸运了,彦东只会存在于陆家楼派出所,不会无处不在的。
只期待猫媚能够把过程讲清楚吧,只是看她吓成的那个样子,啥时候能恢复正常思维还不好说。
钟义抬脚就要进警车,却被一个威严的声音叫住了:“你站住!转过身来。”
循着这个声音,钟义转身,然后他看见了一张似曾相识的脸,只是这张脸很有些苍老,两鬓已经斑白了,跟筷子兄弟MV里面那个老警察的头发很是相似。
“呵呵,我就说吧,看着眼熟!还真就是熟人。”老警察笑着说道。
“你是徐健?”钟义试探着问。
“怎么跟领导说话呢?”徐健旁边一个年轻警察抬脚就想踹钟义,却被徐健拦下了。
“你们去解救人质吧,这个嫌疑人先放我这里。”徐健先是吩咐身边的小年轻,看见年轻警察敬礼去了,然后才转向钟义,语声落寞地说道:“没错,我是徐健,没想到啊,我们会在这样一种情况下再次见面,我对你保持相貌的手段感到好奇,我对你走的路感到惋惜,你啊,钟义,你终究是这样的没出息!”
人的思想总是千奇百怪,每个人都会有一些奇特的习惯,好比现在,钟义觉得,如果是换一个警察来对他做一段即时审讯,他就会说出自己是被误解的,并且提出他的例证。可是在徐健的面前,不知道怎么,钟义竟然不想做出任何辩解了。
或许这个当初的武警连长轻松的把他击倒在地,还致使他失去了战斗力,这一幕给了钟义深深的记忆吧?至少钟义修炼涅槃功,就是为了之后找到徐健,再扳回一局,可是如今这个局面下,能说你打开我的手铐,咱们俩再来拳脚定输赢么?
有很多男人都有傲骨的,或许这就是钟义的傲骨——我是想打趴下你,但是不能在被人冤枉成嫌疑人的时候提出来,更不能以此为由去换取澄清自己的机会!
傲气的男人,就是想洗刷自己的不白之冤,也要挺直了腰杆去洗刷,不会哀求着哭泣着或者出卖某种自尊去换取洗刷的可能。所谓“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也是这么一个概念,我不必解释,你们自会明白,或者你们不明白也无所谓,我懒得解释!
所以,钟义看了徐健几秒钟,而后一言不发地钻入了警车,他懒得说话,懒得解释,当然更懒得跟徐健大眼瞪小眼的对视。
抓捕嫌疑人以及解救人质的工作进行的异常顺利,敢于胁持人质的人都在里面躺着爬不起来,身上或多或少或轻或重的都带着伤。团伙中技术队伍的三个人自然不敢挟持任何一个女孩跟警方对峙,别说是警方了,就是刚才那个年轻便衣的凶狠——他们认为钟义是便衣警察——就吓得他们失去了顽抗的心思。
有伤的嫌疑人被送去了医院做简单的治疗,这些人都在警方的黑名单上,对号入座,警察们对他们的资料已经了如指掌。而后所有嫌疑人都被带回了公安局,每个嫌疑人都被单独关押,并且轮流接受突击审讯。
……
傍晚,公安局各科室的值班内勤人员都已经下班,只有一些特殊部门的办公室还有人在工作。
刑警大队长的办公室里,徐健坐在办公桌后面抽着烟,一名警察敲了敲开着的门就走进来汇报:“嫌疑人基本都交代了他们的犯罪事实,经过对比他们的口供,可以确定这一团伙,是长期以推广为名诱骗网络女主播,然后对其进行强奸轮奸,再威逼受害者拍一些不堪入目的小电影,贩卖给一些境外网站或个人牟利……”
徐健微笑点头,道:“好!这个案子算是破了,回头我给大家向局领导请功,这些日子大伙儿也辛苦了,今晚就去搓一顿儿,我请客。”
“太好了!”年轻警察一脸的兴奋,却站在原地没有离开。
徐健有些奇怪,问道:“怎么,还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