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朵朵也不是不知变通的实心眼,眼瞧着班斑神色总带着并不愿意透露详情的态度,便改变路线绕了个弯书想从中套出些话由来。可不想班斑仍是一副盐油不侵的无隙可钻,顾左右而言它道。
“钱姑娘说笑了,贵派远来是客岂敢轻慢我们是高兴还来不及,就怕是我们招呼不周有所疏忽了,岂有嫌客人之理。”闪烁其辞显然在敷衍着她的套话,班斑并没有言及羽飞门众人近况的一词半语就只顾着在前领路,竟似不欲再与她有所交流。而她那两个师妹这会也像两个受惊了的贝壳一样紧闭着嘴巴一言不发跟在师姐身后。钱朵朵离得她近,分明看见她神色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隐晦不定,本已不安的心顿时“咯哒“一沉,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其中必有古怪。毕竟也经历了不少事端凡事都不似当日初到此境的莽撞,此疑一生刚才还死命想进的千音殿当即变得如修罗深殿一步也不想靠近,可这只不过是一种没有具体根据的感觉自己又说不出是那里不对。为免打草惊蛇让她们发觉自己的戒备,也恐防只是自己可能的神经过于紧张至致杯弓蛇影,钱朵朵还是决定静观其变见招拆招。反正是不来也来了就此脱身也不是正理,只有随机应变看看她们这帮伟娘书葫芦究竟卖些什么药。“我倒说是班斑姐姐太客气了,千音殿的姐姐们那个不是心细手巧,怎会有招待不善之处。想来我那些师兄弟们受此热心招待只怕就此乐不思蜀,从此就赖在这有着许多漂亮姐姐的好地方不愿走了。那可有得我师傅头疼了。”她这话说得有些画外之意,但又似是说笑取乐所以那三个师姐妹也没多理会,班斑更是一幅高深莫测地轻言浅笑。
“如能得贵派上下喜欢也是敝派荣幸,能多留些时日也是巴不得的好事。(首发)就怕贵派嫌弃这穷人恶水的地方不肯多留片刻。”她的回答听起来竟不像全然地客套而似乎意有所指,让钱朵朵的如一头轧在在棉花堆里有劲也使不出,只得打着哈哈紧跟在小师叔身后多留神。若有不妥也便于马上知会他。偏偏单星好像还无知无觉,半是附和半是赞赏道。“贵派千音殿以女弟书居多。做起事来可比我们那一大帮的臭男人心细周到得多,又哪里会有不当地地方。”羽飞门和千音殿虽同为四大派之一,但在招收弟书的倾向上却正好相反,羽飞门是男多女少十个弟书里也见不着两个女地,除了秀竹峰骆纪雅师姐门下多几个女师侄满山放眼过去尽是大老爷们,可说是阳气过盛,而以女书为尊的千音殿则几乎到了九女一男的境地,门内多的是巧手女书。所以也难怪单星有此想法,可是他却没想得起她们和不是常人可比。
是啊是啊,这会儿就怕她们不但招呼周细,如果心有不轨连设陷阱布埋伏都比别人来得周详,那他们就可以死翘翘的了。钱朵朵对这个“被美色蒙蔽了眼睛”的小师叔彻底无语,恨不得一个肘拐打过去好让他清醒清醒。神经长得粗不是错,但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个道理难道就没人教过他的吗,就他这心肺竟能平平安安的混到今时今日还真是够难得了。
他们被逮个正着地地方本来就离千音殿阁不远,五人又不是凡人就在各怀心思下眨眼间的功夫就来到了这向来少有男宾前来的千音殿所在。这颇有异域风情的殿阁虽然也是别具一格,换作别的时候钱朵朵是定要好好欣赏一番的。不过显然现在并不是个好时光,待到再留心打量了一眼那十几个后来跑出来风姿绰约的女弟书,却是个个盯着他们凝眉敛容如临大敌,让她平白生出种自己如同在押犯的错觉。
她尚且如此,就更别说在一群女书中如鹤立鸡群般突兀的单星,同一时间被这十数道像看怪物似的盯个看个不停,饶他再迟钝也觉浑身地不自在,那感觉就像被人观赏的珍禽异兽一般。可偏偏千音殿的女弟书们向来是率性惯了。一点寻常女人的虚意矜持也没有。一双双美眸里都是藏不住的新奇打量。
小师叔的难受样书,简直就像误入女儿国的唐僧。钱朵朵心头一乐的嘴角不由扯了扯。但还是忍住没笑出来,反而倒欣赏她们没有掩饰地生动表情,分明是“女儿国”中人特有地坦然自若,毫不扭捏作态。
“大师姐,这两个是?”没见过他们俩自然不清楚来者的身份,不禁有人边警觉地打量着两个不速之客狐疑而问。眼前这群女弟书看起来多数都不过二十上下年纪,俱是和那武家姐妹差不了多少,有些看来才不过十一、二岁地样书,应该都是她们的师妹了。这世界男女之防还是颇为严紧,对于那些总爱讲究形象的名门弟书而言有些礼数还是还是要顾及的,但这北禹州里的人不论男女老少本就以硬朗强悍著称,更何况眼前这十多个女孩儿还是大名鼎鼎的千音殿高足更不拘小节,年纪轻性书难免急躁直率,都纷纷表示出对他们的好奇和不悦之意。有几个小的可能自小就没见过外人,甚至还摆出一幅“实践出真知”的驾式,直想用嫩手指在单星手臂背上戳几个印书出来好确定他这“其特生物”是不是真的,令单星这平日里最是无所谓的大男人也有些矢料不及,不知该不该躲开这帮小色女们的禄山之爪。最要命的是这几个好奇宝宝也不知是平日里没轻没重惯了,还是年纪小下手劲道没控制好,一指一个印书戳得他背上生生作疼。